于丹的红火还未过去,十博士又强势登场。小老百姓们看着这学术的舞台一个劲儿地走马换将,好不热闹! 可是,真要学习经典的人们,为什么不去看原文(即带有简单注释的文本,要我们老百姓们从头研读古文也太艰苦了),而要借助于于丹、十博士之流呢? 禅宗有一个故事:某位乐师弹奏音乐,一个人听了,感慨地说:“美啊,真美啊!请问这首音乐在表达什么呢?”于是,乐师又弹了一遍给他听,那人又一次由衷感叹:“的确是美啊,但是到底表达的是什么呢?”乐师再一次从头弹给他听。 这个故事的意思是说,任何语言的表达,都不会是全面的,有些东西要用自己的心去自己体会,别人的感受不可能用语言完全诠释出来,而且说出来的部分,你又不可能完全理解,如果用语言和文字来解释,只能曲解。所以,乐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弹奏乐曲,因为问题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庄子》里也有个类似的故事。讲的是齐桓公在堂上看书,被一个制造车轮的瞧见,非常不屑:“切,大王还看古人的糟粕!”齐桓公很生气,觉得刁民侮辱经典的同时也侮辱了他的智商,就喝斥道:“大胆刁民!敢如此胡说!给个理由先,否则寡人治你的罪!”要不说那时候是中国文化灿烂发达的时代,不光诸子百家名垂青史,贤人隐士也处处皆有,记得孔夫子躲在家里敲个磬,都给门外挑担的听出了心声,那造轮的也绝对是个大隐隐于市的人。他听到齐桓公的呵斥,不慌不忙,放下手里的工具,立起身来侃侃而谈:“小人造轮,手艺精妙无人能敌,要不也轮不着我来伺候大王。但我已经七十岁了,这般手艺我不想传给我儿子么?可真正精妙的地方,却难以言表,想教都教不了,所以我虽然七十岁,还是得亲自来修车,不能等儿子来养活我。想必古人著书也是同理,他心里真有价值的奥妙处是说不出来的,已经随着他们入了土了。您现在捧着这些不是奥妙的东东看,不是在看糟粕是看什么呢?” 而我们现在看“于丹”、以及将要听的“十博士”正解,却连齐桓公都不如。齐桓公端的还只是剩饭,我们捧的却是别人的呕吐物。 论语是什么样子,十个人看有十种心得,恰便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个人读的角度不同,结论自然不同,那人如果不巧是个摸象的瞎子,他告诉你的大象会是真实的大象么? 子贡曾说过夫子的学问,好比堂皇的宫殿,不得其门而入是领略不到的,所以,任那些所谓的学者、博士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地闹去吧,真要学论语的人,还是要静下心来,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去找入门之路、去静心品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