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此文适合已婚者,但是恋爱中人及单身者阅读,也有启发。能做到文中女主人翁那 样,真的很不容易。 爱如磬石(上) 我爱西敏,深爱,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相比于我身边的那些男孩,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如同璞玉,只有经过岁月的磨砺,才会发出润泽的光芒。现在的西敏,以一个女人的眼光看,他价值不菲。 第一次见西敏,我22岁,他28岁。那是一个小型家庭聚会。是同事的先生为一个朋友举行的接风宴,那个人就是西敏。他结束了五年的海外工作,刚刚回国。 彼时的西敏,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臂膀,俊朗的容貌气质成熟、坚毅且带有淡淡的书卷气。西敏不苟言谈,接风宴仿佛与他无关。静静地看着欢声笑语的男男女女,眼光似有若无的在我身上流连。偶尔四目交接,他会温和地笑笑。聚会结束,西敏送我回家。同事笑脸相送,暖昧而得意。我方知中计。如果此生可以重来,我仍然愿意,只要对方仍是西敏。那天花好月圆,与西敏一路走回,说了些什么已记不清楚。西敏说那时我快乐得像只小鸟。我们的故事自那天开始。 西敏像一个春日的草场,和他在一起如沐春风,和煦而温厚。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柔情似水,自己原来可以小鸟依人,原来心甘情愿被人宠爱的感觉如此美妙!能让他宠一辈子该多好!我时常会那样想。我第一次想到了要有一个自己的家,这个家里有我,有爱我的西敏。 相识一个月以后,西敏开始装修房子。他自己住的那套房子,装修还算不错。问西敏为什么。西敏笑笑说:美化生活。却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地板,什么样式的灯具、什么颜色的窗帘。 相识二个月后,西敏向我求婚,并向我父母表达了他的请求。太快了,太意外了,这是我从来没想到的,可仍心花绽放。 父母对西敏很满意,只是仍嫌时间仓促。母亲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哲哲,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慎重,况且你年纪还小。 只记得那时自己对母亲说:我不相信时间的长短可以决定爱情和婚姻的幸福,婚姻是赌博,我愿意赌。对方是西敏,我胜算多些。 至今,还佩服自己那时的果敢。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如果现在给我这样的一个好男人,给使有刀架在颈后,也要好好想一想。相识二个月,我们订了婚。 我是西敏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个摩羯座的、视事业为生命的男人,太珍惜时间与自尊。他的心是一个坚实的城堡,对进入城堡的入极端挑剔,而一旦接纳就会全身心开放。我是那个被他接纳的人。 相识五个月,我们领了结婚证,那是我23岁生日后的第四天。在民政局的门外我问西敏:你认定此生你想要的人是我?会不会哪天你遇到一个女人你对她说:此时我方知什么叫恋爱?我担心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为了结婚而结婚。西敏笑着问:我们中国人常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一辈子的大事你一定要小心。两人笑着拥在一起,领回了那个红色的小本本。 那天我成为女人,西敏的女人。 相识十个月,我们举行了婚礼。 那时真得好快乐,他一切的一切我都爱。好爱,好爱!他的爱将我滋润成一个洋溢着万种柔情的美丽女子。睡梦中我会幸福地笑醒,醒后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满足得难以言传。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手,他的脚,他浓密的黑发……让我爱得难以自拔。我想为西敏生一个孩子,一个像他一样的男孩,有他的眉,他的眼,他浓密的黑发,他的手……。结婚一年多后,我们真的有了一个和西敏一模一样的男孩!这个男孩英俊、活泼、健康、开朗。我幸福地感激天地间的诸神,命运待我太厚! 如今嫁给西敏八年了,我已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成为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女人,我们的儿子已经快七岁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抱着小孩子手足无措,一脸泪花的小女人。生命中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爱着我,叫我如何不幸福写满我的眼角眉稍,洋溢在我的周身,它是我最美丽的羽栩霓裳。 岁月流逝,我和西敏的情感更加深厚,他成为我的血液、我的心脏、我的四肢。生活中我们是夫妻、是朋友、是父女、是母子、是兄妹……是世间所有亲密相亲相爱的人。我是寄生在他生命中的女人,盘枝错结地从他的爱里汲取着生命的养份。然而岁月也无声地将我们的爱变成了溳溳细流,不再有往日的激情澎湃。对激情的渴望,却如同蛰伏已久的冬虫对春天的向往,身心蠢蠢欲动。一次,做爱完毕,我笑着问西敏:有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趣?做爱都不再有激情? 西敏答道: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吧! 我笑着问他:现在拉着我的手,感觉是不是左手拉右手? 他笑着说:不是,是左手拉着脚趾头。 我笑着捶他。 忽然想起前几天和朋友聚会时的一件事:周末晚上我们几个无话不说的女人在酒吧聊天。Silliana接到老公的电话,笑着对老公说:你这个人好无耻,自己吃喝玩乐,怎么倒让我付钱?!说着起身要走。我好奇地看着她, 她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半个小时后,Silliana回来,在我耳边悄悄耳语:原来他老公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叫小姐,带的现金不够,偏偏取款机又坏了。只能烦劳老婆送现金去。 Silliana看着眼睛睁得大大、一言不发的我,拍我一下:干什么啦你,发神经! 我问她:你不在乎? 她笑笑摇摇头。看得出她是真正的不在乎。 "没必要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夫妻做的时间久了,多无聊啊,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如一辈子只吃一道菜,山珍海味也会吃腻。由他玩好了,总不成让他在外面养小秘啊。 我不在乎他在外面玩,玩回来之后他还是我的。我在乎他说谎骗我,两人隔了心,是最无趣的事情,那时我倒真地不知道他是谁了。"Silliana说道,仿佛至情至理。 把这件事情讲给西敏听,问他怎么看这件事。 西敏说可以理解,Silliana的做法未尝没有道理。 为什么? 西敏说:她想完整拥有的是男人的灵魂,金钱和身体倒是相对次要的,因为在经济上你们是独立的。而对于很大一部分女人来说,这个问题会…… 这种事从传统伦人性的角度来说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类最原始的特征就是动物性嘛,喜新厌旧差不 多是与生俱来的。现在的社会对人性的束缚越来越小,所以有这种事发生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笑着问西敏:你呢,想过别的女人吗? 西敏笑笑,认真的说过。不过更多地是欣赏,比如欣赏一枝花,欣赏一道风景。 "那有没有想过找个情人?"我笑问。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没有好女人。"西敏微笑着说。 "那你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不能比你差。"西敏笑着将我揽在怀里。 "那你是找老婆还是找情人喔?如果有了别忘了告诉我,帮你参谋一下。"我扯着西敏的耳朵,说道。"有没有女人对你主动出击?""你满脑子装的是什么?是不是想红杏出墙?"西敏轻拍着我的头。 "有合适的,试试无妨。"恃宠撒娇,半真半假。日子着实过得太风平浪静, 一个人在春日的阳光下闲坐太久会困,而我的睡眠已经太多了。 "有目标了吗?"西敏调佩我。 "没有啊。" "哦,那注意,要找个事业有成,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有奔驰豪宅的。退休工人, 拥有二室一厅的住房,承诺每日为你买油条豆浆的就不要考虑了。我丢不起那个人。"我抱起枕头去敲他的头,两个人笑得扑在了床上。西敏问我:陈朗呢,不是很合适吗? "你少乱说,要是可以给他做情人早就嫁给他了。"我正颜道。 陈朗是我大学时的师哥,高我两届。读的是经济管理,诗词功底胜过汉语言学系的学生,自曰:豪放派传人。 据说开学伊始就因几首诗词镇住了语文学社里的元老,二年级时文学社至其麾下。三年级时,陈朗辞去文学社社长,号称:不忍俗务缠身。平日的陈朗不修边幅,留长发,蓄胡须,不知底系的人还以为他是搞艺术的,好在他长得人高马大,仪容倘算整洁。标新立异的陈朗是青春期女生的焦点。可陈朗对身边的女孩的评语只有一个字:俗。入校的舞会上,他第一个请我跳舞,舞会结束时他对我说:你清纯得像朵莲。 从此他的目光就锁定了我,发起了疯狂的进玫,用尽了他能想尽的一切办法讨好我。甚至剪掉了那头让他自鸣得意的长发和胡须。只因为我说我不喜欢标新立异的男人。陈朗的一言一行尽管给了我很多感动,但我的爱却拒他于千里之外,我不能让自己爱上他,爱和喜欢对于我是泾渭分明的。我始终视他如知已好友。 陈朗始终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他相信喜欢一定可以变成爱。我的拒绝在他心里打下了 一个深深的铬印:他没有征服我!这一结果对于争强好胜的他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这世上没有陈朗得不到的,包括感情。一场表面看来风花雪月的故事最后就演变成了一场征服与反征服明急暗斗的游戏。他将我"归顺"的形式看得重于得到我的感情。到我结婚为止,陈朗阴运魂不散地在我身边四年。这四年中我晴蜓点水般的两个男朋友,最后全因他的存在而烟消去散。好在我自己对这两个人也不是十分满意,懒得追回。还记得我对他说我要订婚时他那一脸的错愕。随即嘻皮笑脸的问:对方是我吗?我没有理他。 看我一脸认真地样子,他急了:哲哲,你疯了?你在开玩笑? 见我还不说话,他急了,说究竟何方神圣,让你见了两个月就要嫁给人家。 最终还是见到了西敏。看到西敏时,他的眼神渐渐黯淡,西敏根本不把他当对手,宽容地表现。即便是我也感觉出了陈朗的尴尬。 晚上,我接到陈朗电话。 哲哲,我爱你,我爱你这么多年,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订婚。求你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再等我两年,我一定会比程西敏出色。我们认识四年多,我追你四年多,难道真的抵不上你与程西敏相识的两个月。求你,哲哲!看着出陈朗是真地急了。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绝望而不甘。可是除了感动,我……我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心里装得满满得都是西敏!西敏!西敏! 我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个男人,让他保留自尊,少一些伤心,陈朗读懂了我心底的纷繁。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将电话挂断。 再见陈朗已是六年之后。 六年,在生儿育女、买房买车的生活锁事里消磨,陈朗如前世的风景,偶尔如云烟般掠过记忆,惊不起任何波澜,甚至涟渏。见他,是偶然。那天是月中,杂志要交稿排版,一个编辑急病住院,计划中一个人物专访不得不由我这个编辑部主任来赶。那天我匆匆忙忙地拿着采访大纲,赶到一位沪上成功人士的公司。秘书把我接进办公室。不期然见到的竟是陈朗,一个成竹在胸,意气风发的男人。陈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许久之后冒出一句话:那个"山清水秀……"。趁秘书小姐上茶,我赶紧翻看手中的采方提纲。看到的竟是陈朗的简短介绍,采访的问题是:你眼中的什么样的女人最有魅力;你的爱情观是什么;你的婚姻观是什么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我暗暗叫苦,在杂志社从小编作起,到今天编辑部主任,也可谓阅人众多,何时我不是精心披挂上阵。今天是一场无准备的战斗,不打也罢。我主动弃甲,回家替他杜撰好了。纵使有错,谅他也不会见怪。 陈朗拿过采访大纲,随手翻翻,说:我不需要爱情,更不要婚姻,还有什么想知道? 我噤若寒蝉,我欠他的。至少我心里一直内疚,人生没有几个四年可以为他人消磨。欠一个人四年的感情,我不敢说我一身轻松。之后陈朗时常约我,喝茶或者吃饭,无非讲述这几年的生活,讲身边的朋友,讲他工作的快乐与艰辛。陈朗的目光是暧昧的,我只当不知。在心底,我和陈朗是相互平行的两条轨道,我仍然不愿做他征服后弃掉的那一个。那时他将视我如履敝。 陈朗带在身边的女子走马灯般地更换,个个山清水秀,却无人可以走入他的生命。他"山清水秀"的情结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可以解开的,包括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不是他想要的宋哲哲。有时他会玩笑着问我,哲哲,给我做情人。我会笑笑:我没那么傻。他也笑笑。彼此的心事,对方都了然于心。对于我和陈朗的约会,西敏是泰然自若的,他的信任让我不知应该感动还是悲哀。半年以后我见到了方晓晓。那天是"情人节",这么多年来我和西敏一直在衡山路一个不起眼的叫"心情故事"的洒吧里过"情人节",那天西敏说有事要晚些到约10点钟见面。他晚到了15分钟,依旧送我最爱的香水百合。西敏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说是刚和朋友一起吃饭。 这已经是我们过的第九个情人节了,每年这个日子我们都会一起过,久而久之似乎成了一个和结婚记念日一样重要的日子,可越来越变成了一种形式。想想这个日子真的不过是个形式,相爱的人不会因为有了这个日子更加相爱的,不相爱的人的也不会因为这个日子变得相爱起来的。像刚才进来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情人节还不是失魂落魄的,独坐一隅?她在等她的男朋友,还是刚和男朋友吵过架?和西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夫妻在这种地方聊天真是不合时宜,两人熟悉得一举后一投足,都可以被对方知 道下文,哪里需要聊天。眼角如若真能装扮点含情脉脉,反倒是一件可笑的事。已经十一点了,我提议回家那个失恋的女孩不停地打量我,感觉怪怪的。结好帐,和西敏起身向外走。只听见服务生说: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买单?闻声回过头,只见那个女孩,正随着我们一起向外走,痴痴地注视着西敏。 西敏看到女孩,眼中闪过一片慌乱。尽管那慌乱稍纵即逝,无奈我知他太深。女孩回服务台结账,西敏转头携着我继续向外走。我依旧回头看那个女孩。女孩望着西敏的背影,眼底涌上令人不忍卒读的绝望,她无力地用服务台支撑住身体。 女孩的失魂落魄和绝望与西敏有关!直学告诉我。这直觉如毒液迅速渗入血液,身体瞬间变得冰凉、麻木。那感觉让我窒息。 默默地和西敏走出了酒吧,坐进车里。我不能思考,不能言语,不能呼吸。用眼角的余光看西敏,他看着前方,手紧紧地拟于着方向盘,他并不轻楹。快到家时,西敏忽然问我:哲哲,看到我手机了吗? 这个男人一路神思不属的,现在竟然用出这种小计谋。没有,我淡淡地答道。大概掉在酒吧里了。西敏说。哲哲,你先打个车回家,我隐忍着,用残存的一点点理智提醒自己:宋哲哲,别逞一时之快,在想出万全之策之前别说话。千万别说话。两个同样绝望的人,为同一个男人所伤。西敏送我上了出租 车,开车掉头回去。下了车,推开院门,无力地坐在凉亭的木椅上。门厅里的灯孤孤单单地亮着。儿子和保姆房间的灯都已经熄了。 狗房里那只叫噜噜的导盲犬发出轻轻的鼾声,这个世界好寂静,寂静得只剩下了找不到自己的我。麻木的心一点点地复苏,越来越痛,痛得渗血。西敏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如此待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绝望而无助。在雨中呆呆地坐了许久,直到看到西敏的车驶进住宅区,我才快步进了家。我不愿面对他,我避他如瘟疫。可究竟谁是谁瘟疫啊?我们这座位于上海西区的别墅,曾是沪上最知名的设计师最为得意的作品,屋里的摆设一桌一几,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匠心独具。这座房子给了我很多快乐。可是,如果这座房子里没有了西敏,没有了爱,一切于我有何意义啊?我上楼,进了儿子的房间。儿子在梦里甜甜地笑着,小脸红扑扑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子汉。握着儿子小小的,柔软而温暖的手,我的心开始慢慢平静,这里似乎是我心灵唯一的避风港。他可以将我心底所有的纷繁平息。西敏轻轻地推门进来,走到儿子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额头,亲昵地说小东西。我依旧注视着儿子,不肯面对这个故作镇静的男人,我是那么的不愿意看到身边这个男人的脸,包括闻到他的气息。我问他手机找到了吗?他说根本就没有丢,掉在座位下了,没有发现。一个将谎言和责任都看得如此沉重的男人,其它的责任,他如何负的起?真难为他。西敏拿着换洗衣物到浴室去洗澡。我换好睡衣下楼。客厅茶几上有西敏的手机,他习惯把手机每晚放在这里充电,打开手机找到已拔出电话, 看到的是方晓晓,晓晓家,这些电话是我下车以后打出的,一个接一个这大概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吧。我无意识地按一拔出键,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听。即使接通了除了沉默又能如何呢?我将电话号码记下来,结束这种无聊的行为,转身上楼,西敏已经洗完澡 ,正在进行睡前的最后一阅读。手里拿着我昨晚读的一本小说杜拉斯的《情人》,是倒的。西敏,《情人》拿倒了!我提醒他,轻描淡写,字字如针。西敏紧张地哦了一声,心神不宁地看我一眼,我心底冷笑。嘴里却轻劝地说:书拿倒了。那一夜,我在自己的书房里睡的。以前赶稿,为了不影响西敏休息,晚了就在书房的小床上睡。今夜我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不知以后是不是还会这样。心痛得却是我,彻骨地痛,痛得窒息。 醒一已近中午,西敏已不在,上班去了。这个男人,他何尝不可怜,明明一夜忐忑,却还要若无其事地在人前出现,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睡眠于我一向是治病良药,可以让我忘掉很多烦乱的思绪。我穿衣起床,有一个想法在心底疯长:我要见方晓晓!电视电影里,妻子见情人的场景一向让我不屑一顾。我告诉自己:我爱的人变了心,我会指袖而去,我会抛弃整个世界,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我丢掉了爱人,不能丢掉自尊。 在外面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拿起了电话。电话是打到方晓晓手机上的,响很才有人接听。请问是不是方晓晓方小姐? 我是。对方的女子似乎虚脱。 方小姐,这里是风信子花店,有一位程先生为你定了一束花,我们想知道您的送花地址。小姐请你告诉那位程先生,我不接受他的花,请他不要再打扰我,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见他。方晓晓声音倦倦的,字字用尽全身气力。方小姐,程先生已经留下花款离开了,而且也没留下联系方式,请您务必把您的地址给我好吗? 方晓晓,不耐烦地报了了地址,是一个写字楼的。 我到花店里订了一束百合,和西敏送我的一模一样。我将花店里送花的女孩载到方晓晓说的地址,嘱咐她上楼送花。女孩上去不久就下来,依旧抱着那束花。对我说:那位小姐签收了,看了花,就让我把花拿出去仍掉。接过花,给女孩小费让她离去。望着手里的花,我笑笑,这束花本来也不该是她的。百合花一向是西敏送给我的,我不相信他会送别的女人这样的花。他说只有我才配得上百合。可是现在,现在,在他的心里我是什么? 一枝正在凋谢的百合?我将手中的百合轻轻地撕碎,花辨和着细碎的花片凌落了整个车厢。这是我的百合,下午时分,我再次见到了方晓晓,随下班的人流从写字楼里走了出来。精致的黑色套装,白衬衣,乌黑的长发,一脸的憔悴也掩不住的靓丽。置身于人流之中,如钻石闪着耀目的光,我见犹怜,何况西敏?方晓晓,让我看到了自己日渐逝去的青春。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磁场吗?隔了几米远,方晓晓看到了车里的我,她定然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显然吃了一惊,不知所措的站住了。我看着她,脸上无惊无喜,无嗔无怨,将她上上下下地不温不火的打量她近半分钟,如同一个不相干的人,在马路上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然后,我将眼光调开,转向进出的大大小小的白瓴,仿佛我在等人。方晓晓以为自己认错人,长长地嘘了口气起身离去。 [此帖子已被 water 在 2008-3-19 10:11:01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