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须显示南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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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鼎杰 中华能源基金委员会策略分析师

南海问题愈演愈烈。周三（9月28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与日本首相野田佳彦发表联合声明，强调两国对南海的重要性达成共识，再结合前段时间菲律宾议员的高调登陆中业岛，以及菲方把南中国海更名为西菲律宾海的挑衅事实。委实不能不令国人理性地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南海争端中，是否必须适度使用武力？

以暴制暴 视为策略

在国际政治领域，武力及其使用是一个常在概念。虽然历来不乏空想主义者追求彻底的废除武力，但这种永久和平的构想迄今仍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作为状态的以暴易暴，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政治领域都是极应受到唾弃的；但作为策略的以暴制暴，却是一种客观的选择，有些环境下还是唯一的选择。

具体到当前的南海争端来说，中国是否用武，绝非抽象的道德升降问题，而是具体的策略选择问题；背后隐藏的是，国际无政府状态下的秩序维持问题，以及国家行为模式问题。

正常的国内政治的基本运作前提是政府权威的存在，而政府权威的存在价值又首先在于提供一种良性的公共安全秩序；这秩序的维持又有赖于法律的公开性强制，这就为每个国民提供一种法律底线，如果有人逾越这个底线，就将受到强制性制裁。

另一方面，一个完善的现代国家，往往又是一个文化的共同体，有其主流的历史精神、文化传统和公共情感。后者共同汇聚为道德共识，并进而为大众提供行为的道德底线。而一个高明的现代政权，又能够将法律与道德协调，而不是对立起来。正是在这两个底线的良性互动中，共同塑造了个体的行为模式，以使之不破坏即成秩序。

与之不同的是，国际社会是一个无政府状态，不存在高于主权国家的政治实体，自然也没有一个即成的安全秩序。结果就是国际法的权威性大受动摇，强制性也无从谈起。相应的，因为失去这个硬性的保障，建基在人道主义基础上的国际道德共识也很难规范国家行为。这就使得主权国家处于一种安全和利益的自助状态，从而形成这样一种格局：主权国家的行为模式和不同模式间的互动塑造了国际秩序。

在这个背景下，很多战争的爆发固然是来自冲突的某一方或双方具有的穷兵黩武性，但也要看到，同样有很多战争的爆发并非源自任何一方的穷兵黩武，而是源自底线认知的错误。

擦枪走火 或酿悲剧

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其核心利益，对于这个核心利益，任何一国都不会退让，这就构成了该国的行为底线，触及该线便意味动武。
可是，一国单方面宣称的底线却往往给其它国家视为宣传策略，以及讨价还价前的故作高声。在这种情况下，某一国也许只是企图以和平手段适度修改双方的周边利益边线，却已经隐藏擦枪走火的悲剧可能。

故而，一个负责任的国家，不仅要在与其它国家的安全和利益诉求进行理性协商的前提下，确立一个合理的底线，并将之公开化。更要以某种理性的、可预测的、能够重现的行为模式，将之现实化。在这个语境下，武力使用的实质在于塑造本国的国际行为模式，从而让其它国家真切的感受到，该国的底线确实在哪里。这是成熟的现代战略指导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现代国家的必修课程。

再回到南海争端问题。首要的质疑无疑在于：南海问题是否涉及中国的核心利益？反之，中国的行为底线是否应该划在遥远的南海之滨？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明确的。

南海问题不仅涉及中国的传统主权界定和公众感情，而且已经深刻影响到中国在新时期的安全和利益问题。这是当前中国所面临的客观战略形势所决定的。

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中国已经无法与世隔绝地自力更生，其对国际贸易的依赖，对外部资源输入的依赖，对国际航道自由的依赖已经空前加强，而所有这些依赖在空间上都聚焦于南海。故而，对中国的核心利益而言，南海早已不再遥远。

蚕食战略 「用」之有效

于是，紧随而来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中国如何为这个核心利益划出一条可信的底线。

长期以来，中国在处理南海问题时，理想主义的色彩过于浓厚，忽略了现实主义的行为模式展现，从而在客观上助长了南海当事各国的扩张主义倾向。后者不断以蚕食战略来寻找所谓的「中国的真实底线」，并借助欧美日外来力量来加速其在南海的扩张（如绕开中国，联合开发油气资源），从而塑造了一种对中国极其不利的现状。

一旦中方对这种现状表示不满——哪怕只是纯姿态性的，这些国家也会将之声讨为中国的扩张主义。当争辩达到一定限度时，这些国家就会和美国进行安全互动（如各种形式的联合军演），同时和中方展开应付性的外交接触，随之以拖延战术不了了之，还要将中方善意的克制和忍让曲解为理亏下的畏惧，并标榜她们自己的热爱和平——这早已成为了南洋各国的行为模式。

这种模式所潜藏的危险在于，最终的结果无外乎两种：或者以中国利益的单方面巨大损失而结局；或者以一场暴烈的大规模战争而告终。

中国当然热爱和平，但却也绝不会漠视自己的核心利益受到蚕食。假如南海当事各国依然坚持前述行为模式以维持既成事实的现状，则第二种结局的可能性将日趋提高。结果就将是一场真正的悲剧。如何避开前述两种结局，走出一条更佳的第三条道路，是双方都应冷静思考的课题。

如果南洋各国洋洋得意于蚕食战略带来的短期红利，从而丧失主动转变的动力，中方就应该以明确的行为模式引导其转变，而武力底线的明确又尤为当务之急。只有这样，才能确实遏制住事态的恶化，并营造一个更持久的和平南海。在这里，必要的以暴制暴，恰恰是为了避免更大规模的以暴易暴。

小蝌蚪

要不咱们也试试枪

cmmac

没有最低，只有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