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礼物（叶珊）

陶初春蕾

最好的礼物
901班叶珊


      闲暇时，总喜欢翻开那本翻烂了的诗集，不是因为文字的气息，我并没有那么文雅，只是我的诗集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葵花籽标本。
      曾经，我很纳闷，有谁会想到要做一枚葵花籽标本？它们那样小而又那么饱满。但一粒干瘪的葵花籽确实能做成一枚小小的标本啊。
      至今，我仍然能清晰地看到花籽上那清晰的纹路，那就像曾经和朋友一起走过的路，曾经的朋友虽已不在身边，但记忆一直深埋心底，又能随时随地浮现于眼前。
      她叫米蒂，一个如假包换的向日葵女孩，她用她的阳光唤醒了我心中尘封着的阳光。
      我本是个木头人，不爱说话，不爱动，不爱笑，因为我的想法很难被别人接纳，但米蒂总会支持我。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认为，她只是在帮助我而并不是真正地认同我。米蒂也没有很在意我对她的看法，只是一如既往地吃着她的瓜子，同样的炒熟的葵花籽。
      米蒂很喜欢吃瓜子，我则喜欢听着她嗑瓜子。在我们的那个寂静而又纯净的世界里，那清脆悦耳的嗑瓜子的声音，似乎可以胜过所有的天籁。
      令我不解的是，米蒂总是在和我在一起时嗑瓜子，尽管我好奇心不强，但我还是想问问她。米蒂的确很聪慧，我还没说，她就知道我想说什么。她冲我笑了笑，随即递给我一只精致的小口袋，不用想也知道，那只口袋里一定装了几粒葵花籽。
      令我意外的是，她竟要感谢我：“亲爱的朋友，谢谢你愿意聆听我，也只有你愿意聆听我，你的言语很少，你的笑也很难得，你其实也拥有一颗像向日葵一般的心吧……”
      我记不清米蒂还说了些什么，但我很清楚的是，我们一起时的沉默无疑成了给予对方的最好的礼物，因为沉默通达了我们的心意。
      我并没有再打开那只口袋，只是把它放在了窗台上，朝着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因为我知道，米蒂也是有烦恼的，她和我一样喜欢宁静，但她更多一份阳光快乐，我也知道，米蒂赠我葵花籽就是希望我能够更阳光一点。
      令我更意外的是，窗台上的葵花籽竟在第二年的春天里发芽了。原来，口袋里的瓜子是生的。
      我把它移到了花盆里，它在阳光里茁壮地成长着。看到它就好像看到米蒂。在它将要成熟时，我在它的花盘里找出了最干瘪稚嫩的一粒，放进了一本没有诗的诗集里。
      没有一句诗甚至一个字也没有的诗集，它的空白更能记录我和米蒂的情谊。当我看着它时，它也在看着我，支持我、鼓励我。
      阳光正透过玻璃窗，照到我的脸上，也照射到小小的葵花籽上，投影在白纸上，写下了快乐的诗行、幸福的篇章。
      
      有时候，最好的礼物也有可能只是平淡的一粒葵花籽。
                                                                                        ——后记
                      【选自《春蕾》2014春季刊】

桐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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