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桐城老酒 于 2016-3-12 17:11 编辑
与穿越的何仙姑不期而遇 文:晟哥 题头: 满幅荒唐言,桐网炼真味; 老酒来助威,人神共陶醉。 话说,某天与文友小聚,他是民俗专家,说到人生梦想,他颇多感概。酒酣脸热,不免古今难分,他坦言,想当一个具古代情调、有现代物质的土豪。那样,每天上网累了,就可以坐到大宅院假山的八角亭里,一边看书一边饮酒。当然,酒,高度数最适合怡情,留待朋友们豪兴再享用,时下嘛,就以今天喝的这种低度老酒最好,既健体又养颜;旁边呢,还得有个专门侍奉的人,斟斟酒呀什么的,选胖嘟嘟的丫环足矣,象壁画中唐朝仕女的模样,那是很有肉感的,关键嘛,还是大小夫人都不会吃醋。心血来潮了,借翻书之机,手那么一歪,就势拧到丫环脸蛋、或者别地方一把。你说,跟在土豪身边的丫环,素质再差,能差哪儿去呢?熏也熏得有风雅味了。接下来,丫环会很小声地嗔怪,老爷,你坏,你坏,坏死啦……然后,藕臂粉拳会冷不丁落到肩膀、胸膛上,待抬头,丫环已移步前行,羞红着脸跑向厢房,临了,还不忘回过头来瞪那么一眼…… 哇噻!萌死个人啰。这穿越也太拉风了!古往今来,做人的种种妙处,他都占全了。这样的类似故事,以前我就听过,看他一脸的痴迷,不忍揭穿,怕由此断送了他的美好黄粱。 都说“网上方一日,世间一千年”,想起遥远的2013年,我刚踏入桐城网,不时看到“桐城老酒”名号,就有着无厘头的冲动。桐城网,网天下,在这一方天地里,馨香浓郁,且行且歌,嗅一嗅风儿,人都是要醉的,任谁再也舍不得轻易离开了。那时,我继替李白生不逢时惋惜之后,又开始很为他悲哀。真是书呆子,能“斗酒”,还会“诗百篇”,就不能停下杯盏,砸吧砸吧嘴皮子,品品酒的真伪优劣么?也就从那一刻起,我开始萌生了穿越去大唐盛世的豪情,寻找到李白,带他来品味我们家乡的“桐城老酒”,学习、创作和娱乐,就上我们当地的“桐城网”,我敢说,“老酒一杯诗兴发,桐网诗文贯古今”,李白不感激才怪!可惜,我的修炼火候欠了点,至今穿越没能成功,也害得李白少了这个福分。 听着文友的感叹,想想自己心愿未了,酒不免喝的就猛了点。恍惚间,一个柳眉细腰、笑靥桃花的女子款款来到桌前,莲步轻移中尽显娇柔风姿,这不是穿越千年、曾在桐城修炼成仙的何仙姑吗?看看对面的友人,已然趴在桌上开始打鼾,我只得踉踉跄跄站起来让座,她用一只纤纤素手按住我的肩膀,就势坐到了我的边上。 “牧童子……”何仙姑恰似喃喃呓语,气息若兰,极尽温婉哀怨。何仙子尽管神秘,但毕竟与我们桐城有着关联,而且又是传说八仙中最富人情味的仙家,桐城的百姓皆能耳熟能详,我岂可不知?只是如此多情待我,是不是搞错了?前不久,我还从《桐城地方志》记载中得知,唐时,大同禅师深居龙眠山修炼,顺天意收养了何仙姑,那时,她曾不甘寂寞,偶遇民间一个牧童,一起玩耍。看来,人生轮回,自我也是无从把握,不管真假,就做一回何仙当年的“牧童子”吧。 我让让身子,何仙姑跟着往里靠靠,我不敢再随便乱动。她是历经礼数繁杂的上古时代仙子,我是节操难守底线的现代凡人,平起平坐,只要她不怪罪我亵渎,也就万幸了。我端起一杯刚斟上的老酒递过去,何仙子捏起兰花指接过,凑到鼻子跟前闻闻,又放回桌上。 我心里很是忐忑,肯定是何仙子历经千年,看不上这样的地方糟酒呢。这时,何仙姑开口了,牧童子,我们说会儿话吧。 说话,不就是现在常讲的聊天吗?这个可以有。但是,我活的这么区区几十年光阴,说不定就是她做仙家打个旽的功夫,很难有共同语言,能聊得了什么呢?也罢,就问问她成仙前的事儿。 “还不是你这个冤家……”何仙姑自觉说走了嘴,我知道,她还真当我是那个牧童子了呢!反正我作默认状,且听她往下怎么说。 大同禅师赶我下山,暗地里其实早有安排,我就遵从禅师旨意,落脚在距龙眠山不远的桐城郡柴巷口何姓人家。何家世代经营酒坊,自酿自卖土制烧酒,还用下脚料酒糟喂猪,很是辛苦。为了让我不受苦,禅师施法术把何家取水酿酒的水井直接变成了酒井。从此,何家上下再也不必劳烦酿制,也不再养猪了。直接从井里“打”出来的酒,实在就是天庭的“玉液琼浆”,我也因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何仙子拿起桌上的酒杯,呡上一口,点点头:“还有些那时候的味道。” 我急于了解下文,不敢插话打扰。 你不晓得吧?那个酒井就是你们现在“仙姑井”的同一个位置,但那时不是这个名儿,叫“琼浆井”呢。 何家从井里打上来的是酒,周围人家也都纷纷效仿,结果,新开的井里还真都有美酒。原来地底下也是阡陌相通,“琼浆井”玉液渗透得到处都是。越远,夹杂进的杂质和生水就越多,味道也就越没有“琼浆井”的酒品浓郁纯正。你不是读过“李白斗酒诗百篇”吗?那时长安离桐城太远,所以酒品差了,酒度也低了,要是当时他来桐城,肯定“三碗不过街”呢。 我有点晕晕乎乎的,不敢再去碰杯子里的老酒。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疑问:现在,是我穿越了网络找到何仙姑,还是何仙姑穿越了时空遇上的我?不等我理出头绪,何仙子又呷了一口老酒,慢言细语地继续絮叨。 井里可以直接打出琼浆美酒,琼浆美酒又能够直接换来纹银铜钞,一时间,这些人做工干活都不似先前那么勤奋了,慢慢的,还滋生出懒惰、贪婪习性,再接着,这种恶习象瘟疫一样,在人间蔓延开来。玉皇大帝不能坐视人类的这样毁灭,便作出拨乱反正的安排。某一天,天庭使者降临桐城,把“琼浆井”的酒井又变回成水井,并留诗一首以警后人:“天高不为高,人心第一高;井水当酒卖,还嫌猪无糟。” 我有点懵了,难怪现在还有人贪腐懒散,原来还是没有完全褪净千年前的瘟孽呢。 何家失去了酒井,又不愿重拾从前的勤勉劳作,家道自此一落千丈,气得把井填埋起来。其时,我已长到十八岁,丽质天成,何家就四处托媒,想借此赚一笔厚重的彩礼。我虽与牧童子有缘无分,但心早有所属,秉禅师旨意,济世救民,故而死活不依。他们没法,就打发我住进一间破房子,正好遂了我潜心修炼之愿。忽然一天,我看到昔日的玩伴牧童子沦落成了樵夫,他挑着一担柴火,步履维艰地赶往城里贩卖。民生艰维,故旧受难,我下定了拯救民众的决心,就地圆寂,用我的灵魂冲开了已被封填的古井。我不能违背上天旨意,再送出美酒,但可以用芬芳清洌的甘泉井水,去解除挑夫农人的劳乏之苦。 听到这里,我似有所悟,那,不就是一直延续到今天的桐城西门仙姑井吗? 何仙子点点头。古往今来,过往行人习惯了在井旁歇息饮水,藉此解渴除乏,而且真的还能让肩上担子变轻,脚力变大。于是,子民们捐钱圈井,并在旁边修起庙宇,铭记仙姑的救民济世功德。我也因此感动,时时不敢怠慢,一直苦苦相守至今。 说了这半天,还以为有什么爆炸性的隐秘,“仙姑井”的传说我烂熟于心,不是看在她身上的天外奇香从没闻过的份上,早就该撤退了,我今天还没上桐城网呢。你说我是“牧童子”我就是牧童子啊?我伸伸懒腰,准备隔会儿再揉揉眼睛,把我的不耐烦尽可能表达充分点。 何仙子一眼看出了我的小九九,拉我的头靠在她臂弯里,另一只手就来帮我揉眼。真不愧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举手拂拭都是那么的轻盈灵巧,美中不足的,就是葱白手指没有一丝温度,瓦凉瓦凉直透心底。 别想歪了,我已是仙子,跟你不再有人世间儿女私情,前世千年龙眠山脚的嬉戏,为你揉眼只是得还夙愿而已。 拿起桌上酒杯,何仙子一饮而尽。然后,附在我的耳朵边,接着说。 你们这个桐城老酒,入口绵柔、不刺激,品起来微甜、醇厚,还是蛮不错的,但跟原来“琼浆井”的玉液比,还差那么一毫毫,这都是舍本求末惹的祸。历史上,外地的原酒都是仿桐城“琼浆井”玉液而制,就是水,也难得正宗哦。记好了,酒品须得吸纳故土山河的灵秀方能成就,上佳的桐城老酒,应该是仙姑井的泉水浸谷物杂粮等原料,再用龙眠山的柴火燎炭蒸馏,再封存窖藏才能得到。 这个偏方隐艺,正是世上酿酒大师们苦苦搜寻而不得的。夜阑珊,风乍起,我与她面面相对。她从上古走来,一直都可以月如钩,独上西楼,把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别绪,毫不犹豫地深深锁进寂寞清秋里。而在今晚,在这里,只为了前世前生无从考证的“牧童子”情缘,就能竹筒倒豆般和盘托出,这种怜爱与迁就,让我情何以堪?我只有默默地、殷勤地奉上一杯又一杯老酒,好为她取暖,虽然,内心里明知道神仙并不需要温度。 偶然一个激灵,我们这样的相对而坐总得有个头吧?该换换地方了,尽管一万个舍不得打破这样的氛围。于是,我写下几个字:“辉煌十五年桐网乾坤大”,意在邀请何仙姑随我移步,去窥视、亲历桐城网的博大精深,何仙姑笑而不答,只接在后面写“醇香千百载老酒日月长”。看来,她比我还钟情桐城老酒了。 一阵阵夜风吹过,身子已然凉飕飕的了,我不由得打起寒颤,醒了。身旁,依稀弥漫着那股属于何仙姑的独有馨香味道,迷迷糊糊中,眼前还晃动着她的倩影。再努力地眨眨眼,终于,真的再也找不到何仙子踪迹了,连文友也不知何时悄然离去。无可奈何花落去,穿越从来是臆行。好在得到了桐城老酒的独到偏方,也是意外之喜。 “辉煌十五年桐网乾坤大, 醇香千百载老酒日月长。” 就在这个双节欢腾的日子里,我,要把这句话,带到桐城网,带给桐城老酒厂,权算作,最诚挚的节庆祝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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