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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名强,字仲勉(1845一1927)。他是桐城名儒、大儒。他是有大视野、大胸襟、大抱负、大骨气的一个人;因此我宁愿称他为大儒而非前者。阮先生最了不起的地方是他力倡新学,一批新式学堂由其创办,包括天城。那样的时代,那样的安徽,以他区区的儒生。如今仅存且光大着的许只有天城了,这是天城的自豪、阮先生之幸!
天城,你是不能拿它作一寻常学校看的,它底蕴厚,源流也是极长:明为社学,清为书院,A地四所乡间地区重点,它也是最老牌,不论哪方面。四所中:宿松的程集历史最短姑不论。潜山的野寨,如同壁上钉颗钉子,钉子上挂颗葫芦;它的校园简直是悬在古南岳余脉之上的,太陡峭了;虽然它有“风景佳绝,岳麓清华”之誉。自那“三面环水,望之若浮”的浮渡山的灵秀的妙高峰至银涛推涌的白荡湖间,裙裾似的逶迤而下着的,是浮山的校园,那也是颇不平坦的。只有天城的校园,高高阔阔、坦坦荡荡、方方圆圆的三四百亩的那么一方地儿,“四围环以土城,城外环以水濠,自然天成,风景绝佳”。脚下为S镇,更有通途直奔A市,自古如是,得天独厚!我疑心是史家弄丢了的居巢,梵天城是后来的名。
野寨1943年建校。房先生建起浮山的1925年,天城学堂已开办十九年之久了。
早年在天城呆过很短时光,那也是我仅有的在执着教鞭的时候,为人师,但依当时心理,就是一轻浮少年;太多人事都忘了,也许本就不屑去记它罢。但我仍不忘春日如瀑的梨花,旧历的八、九、十月间,每在食堂高阔廊柱间走过,我们唤做夜饭花的夜来香丛丛开着,饿饿的花香阵阵薰拂,醉人如酒。校园中那么多的人,日日在努力,日日在收获;你见到每一人都透着那么股活泼泼的味儿。
一次,我们几人谈起在执教着的天城,一同事脱口说道:“梵天黉舍,尘世蓬瀛”。站一旁的H君听后不住地点头。要知道,平日他可是最爱抬杆的一个。是的,他说的没错:“梵天黉舍,尘世蓬瀛”。天城是担得起这样的声名的,至少在精神上、在当日我们这几人心中。
丁酉立夏后一日写于浙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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