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城中的草木鸟兽鱼虫及其他（之一）

小小读书郎

          梵天城是天中校址，本文所写自然是天中的人、物与事，与它处无涉。
         水葫芦，学名：Eichhornia       Crassipes(Mart.)    Solms.浮水草本。别名：凤眼莲，原产巴西。
          大薸（学名：Pistia     Stratiotes），俗名：水白菜、水莲花或是大叶莲，为天南星科大薸属的唯一物种。多年生浮水草本，雌雄同株，原产巴西。
        薸：水生蕨类植物，浮萍之一种。有地方称之为绿萍、红萍、红浮萍、紫薸、三角薸等。拉丁学名：Azolla   imbircata(Roxb.）Nakai.
          二三月间，我父亲从十几华里外大横山购这三种水生植物投入梵天城池沼中，让它们繁扩开来作猪的饲料。
          我家在东北角，是一幢阔大的平屋，除却两排猪圈猪儿，再无它邻。梵天城东北隅，那是一方很大的园子。一株沙朴树，爬上爬下，幼时不知爬它过多少次，幼时我是很皮的。有时攀上二三丈高的桑树，也只是因顽皮。
         新旧两排圈舍。其实，新的并不新，旧的，更旧而已。旧的地面墓碑铺就，石质是很好的：青石、大理石，还有白的汉白玉。从清初顺治至清末光绪的都有，只这之前之后的却不曾见。
        字刻得工整、清晰，子孙名姓罗列在上。我想：按这线索，是一定能寻出这些碑主人的现世子孙的；虽然它们是做了猪儿们的地板与床榻。
          春天，我父亲花十天，用铅丝、铁钉、木头在上面搭构木架，地上植南瓜苗。暑天，瓜蔓爬伏于上可以给猪儿们遮蔽炎日，秋间拆去，结出的瓜统统充作它们口粮，我们是绝对不吃的。
        金黄的菜花、浓紫的紫云英、青的豆麦苗、数不清的杂草野花，似一方方厚毯子铺塞满梵天城四野周遭，城中春色也一例的浓得不能再浓。
          这么一个春日，我祖母在北向窗前坡上挖取荠菜，用它打肉片鸡蛋汤，口味异常鲜美。记忆中仅此一例。
         我母亲不屑吃它，她会用很粗硬的口气说：“家菜都吃不了，还吃什么野菜！”
          幼时，食材是不缺的。学校购鸡、鸭、鱼、肉、菜蔬及上等白酒、葡萄酒整卡车从县城运回作加餐之用，经常这样。加餐是免费的。幼时吃太多；至今，我还不能够认为那些能算上是什么好的食材！
          写了不少我父亲伺候那些猪儿们的文字，其实，那不是他本职。我父亲在他最开心的时候，会哼出一句昆曲，有时是两句，估计再多他也不会了。他是天中复校后第三屇毕业生。
        总务处是一处四合院落，南向几间是办公室，旁为储藏室，食堂米库设在里面，木工室也在那里。那里存一批做工非常考究的老式家俱与瓷器。我见过有西式木衣厨，腿是做成兽脚状，镶一整面一人高玻璃的镜面。有半人高的天蓝色釉的瓷花瓶。我父亲讲：那是上世纪五零年代一些拿不出钱的学生从家中搬来充他们的学杂费的。上世纪末拆除此校舍，估计是将这些器物当废品草草处理掉了。

小小读书郎

此即本文说的水葫芦及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