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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3 22: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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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在网络上查看是否有人提出类似假设,结果在搜狐上发现一篇文章: 秦帝国与波斯: 虽然巨人现身临洮的传说过于夸张,但秦始皇铸金人之事还见诸其他文献。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院长、前秦始皇帝陵考古队队长段清波先生相信,这个故事可能蕴含着重要的历史信息,那就是在秦朝,一群来自帕米尔高原以西的外邦人来到东方,将他们所知道的“西方经验”传授给了秦始皇,并被付诸实践。据我所知,还有其他几位重要的西方考古学家持类似的观点。他们相信,秦帝国的物质文明与制度文明,都有若明若暗的波斯(本文指广义的“波斯”)烙印。 我们可以将“大流士改革”归纳为如下几点:设立行省;编纂法典;修建驰道和驿站;开通运河;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冠以至高尊号;大兴土木。稍通秦史的人都不难看出,这些都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做过的。朱大可、段清波等先生都认为秦始皇继承了大流士的政治遗产。 饶宗颐先生注意到居鲁士圆柱上的“黑头人”与“黔首”意义的相近。在居鲁士圆柱中,“黑头人”的原文可转写作sal-mat SAG.DU,意为dark-headed(黑头),原是苏美尔人对人民的指称,居鲁士大帝沿用了苏美尔人的这一概念。中国古代的“黔首”,在字面意义上确与其相近。 倪克鲁先生认为,兵马俑在此前和此后都找不到相应的线索,对于秦代人而言,它们是异域与他者的化身。他认为这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所带来的“希腊化”的产物。同时,他也承认兵马俑的制造采用了中国本土的技术,故是中国的而非希腊的艺术品。 《汉书·五行志》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 在秦始皇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前221年,有十二个身长五丈、相当于四层楼高的巨人突然出现在秦长城的最西端——临洮。他们都身着夷狄的服装,一副外邦人的打扮。是年,秦始皇统一了六国,威加四海。他想起了那十二个巨人,认为是天佑大秦的征兆,于是下令收缴全国的兵器,熔毁之后依照巨人的形象铸造了十二尊“金人”,也就是铜人。 虽然巨人现身临洮的传说过于夸张,但秦始皇铸金人之事还见诸其他文献,譬如我们所熟悉的贾谊《过秦论》写道:“收天下兵器,聚之咸阳,以为金人十二。”我们并不清楚十二铜人的形象和尺寸,据文献记载,直到东汉末年和十六国时期,它们才相继被董卓和苻坚销毁。此事广为人知,似非虚妄。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院长、前秦始皇帝陵考古队队长段清波先生相信,这个故事可能蕴含着重要的历史信息,那就是在秦朝,一群来自帕米尔高原以西的外邦人来到东方,将他们所知道的“西方经验”传授给了秦始皇,并被付诸实践。 段先生的这些看法酝酿已久,最终于2015年发表《从秦始皇陵考古看中西文化交流》系列论文(载《西北大学学报》),就秦帝国与波斯的关系做全面阐论。段先生并不是唯一注意到这一故事的学者。在此之前,林梅村先生在其《丝绸之路考古十五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中强调所谓“金人”是秦人模仿希腊战神阿瑞斯所铸造的十二尊青铜像。原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现维亚纳大学的倪克鲁(Lukas Nickel)先生先后发表了“Tonkrieger auf der Seidenstraβe? Die Plastiken desErsten Kaisers von China und die hellenistische Skulptur Zentralasiens”(载Zürich Studiesin the History of Art/Georges Bloch Annual, vol. 13-14, 2006)、《亚洲视野中的秦兵马俑》(载《古代墓葬美术研究》第1辑,文物出版社2011年版)、“The First Emperor and Sculpture in China”(载Bulletinof SOAS, Vol.76, No.3, 2013)等文,他也注意到了《汉书·五行志》的这段记载。他与段先生一样,认为秦兵马俑的艺术成就在中国本土并无基础,而是受到西方“神秘力量”的影响。 最近,段先生的观点在网络上得到进一步的传播,受到广泛的关注。据我所知,还有其他几位重要的西方考古学家持类似的观点。他们相信,秦帝国的物质文明与制度文明,都有若明若暗的波斯(本文指广义的“波斯”)烙印。包括“世界第八大奇迹”兵马俑在内的秦帝国遗产,果真是外来文化输入的结果么? 从大流士到秦始皇 在我研读伊朗历史的时候,不由惊叹著名的“大流士改革”与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举措几乎如出一辙。试看埃尔顿·丹尼尔(Elton L. Daniel)所著《伊朗史》的归纳: 大流士将全国分为20个行省……他也意识到法律、后勤和经济之于帝国长治久安的重要性。大流士引以为傲的是,他主持编纂了一部针对整个帝国的新法典,同时他将埃及等行省的现行法典加以规范。法官若贪腐受贿,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交通对于国家安全和商业贸易都有重要意义,因此大流士将道路系统加以延伸和修护,包括从萨迪斯到苏萨绵延2600公里的御道,沿途设置驿站以供休整和给养。道路系统得到很好的护卫,邮差可通过它高效传递信息。大流士的帝国囊括了地中海东岸和波斯湾,横跨海陆。为了巩固这个庞大的国家,大流士主持开凿了沟通尼罗河与红海的运河,它在公元前497年正式得到启用。大流士在经济方面的措施还包括统一度量衡,更为重要的是,他确立了新的货币系统,即使用固定重量的金币和银币……他被视作古波斯语书写系统的创造者,至少是完善者……他陵墓的铭文称其为“伟大的王,众王之王,诸国之王,大地之王,希斯塔普斯之子,阿契美尼德人,波斯人,波斯人之子,雅利安人,雅利安后裔”。大流士在全国大兴土木,这些宏伟的建筑反映了其文化愿景与旨趣。(笔者据The History of Iran翻译) 我们可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将“大流士改革”归纳为如下几点:设立行省;编纂法典;修建驰道和驿站;开通运河;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冠以至高尊号;大兴土木。稍通秦史的人都不难看出,这些都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做过的。大家相对不大熟悉的是秦法典的编纂,随着睡虎地秦简、里耶秦简、岳麓秦简等秦简牍的发现与刊布,我们才真正了解到秦律令之完备,它直接为汉律令奠定了基础,是“汉承秦制”的重要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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