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鸿年少青春的岁月

李福权

马少鸿年少青春的岁月
　马少鸿来到了北京，选择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就是现在的清华美术学院书籍艺术系。开始了马少鸿四年的大学生活。
　马少鸿说在学校一、二、三年级的时候成绩平平，因为马少鸿不太喜欢学校的一些课程，马少鸿觉得学校的教育制度有些保守，当时正逢中国84美术运动，那时正是美术中国最热闹的时候。马少鸿有点不太安分守己，老是往社会上跑，学校的作业总是做不好，成绩分数也不高。当时的美术运动的思潮涤荡着马少鸿身上的学生气，那些幼稚的传统的东西被冲刷得荡然无存，以至马少鸿在学校很早就开始做现代派了。马少鸿自嘲地说马少鸿的大学”生涯“是混出来的，等混到了四年级下半年的时候，这才知道不能再混了，马少鸿收回马少鸿狂野的心，安静地坐在了学院的教室里、树荫下、图书馆，铆足劲地拼命学习。没想到读到大学四年级时，马少鸿反倒成了全校瞩目的高才生，不仅作品做得很棒，而且还很有使命感地写了一篇长达一万多字的文章，这文章是关于学校改革的，带有很强的批评性和建设性，马少鸿终于把自由变革的思想带进了校园，文章标题是《一个四年级学生对工艺美院教育的看法》，马少鸿也真有点胆大包天，当时的校长看了很是激动，如果马少鸿碰到的是一个不开明的校长，准保没什么好果子吃，几十年来没有一个毕业生敢对学校说这种话的。这个报告确实很有建设性，每个老师都很震动，马少鸿们用了半个月时间，每星期分章分节讨论这篇文章。马少鸿那时在学校一下子就出名了。出名又有什么用呢？传统的东西免疫力特强，坚不可摧，听说到现在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说到这，马少鸿轻轻地笑了起来，用手理了理鬓角那一束砖红色的头发。马少鸿成了有思想有能力的学生，学校因此决定将马少鸿留校任教，真是大运来了。真是大运来了吗？后来马少鸿并没有留校，被有关系人物顶了出来，去了解放军出版社，做了一名快乐的美术编辑。那时，每天都有音乐家、导演、探险家、作家、诗人到马少鸿的小屋子作客，给马少鸿带来外面世界清新时尚的气息；带来无穷的创作激情。马少鸿们侃大山、喝汾酒、听音乐、谈艺术，过着灵感蓬勃的快乐生活。
　1989年马少鸿设计了一套中国报告文学集，这套书的设计风格引起了许多出版社的注意，当时是在没有电脑，全凭手绘的情况下制作的，用行家的话说那套书做得很跳、很抢眼，然后才是很畅销。在文化与商业联姻的时代，使得许多出版社都来找马少鸿做设计，以便让马少鸿们精美的文化包裹在艺术的锦缎中，进入商品世界热卖。
　马少鸿的设计做得很异想天开，很赏心悦目，总之人们说不出那种准确的感觉来。如摩罗的小说《因幸福而哭泣》一书的封面很有意味，封面全色采用神秘忧伤的黑色调，一根火柴棒孤独地燃烧着，如果你上下移动视线，就会看到火焰仿佛在急剧地窜动。忧伤者看了说这黑色有些窒息，勇敢者看了说世界将没有黑夜。在火焰的右上角，写着本书的书名和一段文字，书名写在一条被揉过的皱巴巴的纸条上，而且纸条被撕成两段，单不看书名，人们会在视觉的那一刹那，看见主人翁被苦难揉碎和撕裂的情感。更让人深思的是，这个书名的文字竟然是反书的，这个反写的书名透出了一种强烈的叛逆感。有人说这是马少鸿在叛逆常规，颠覆传统；说那耐人寻味的反字昭示出哭泣的来由和哭泣的力量。从这些小细节上观看马少鸿的设计制作过程，我们不仅看到了这位艺术家伟大的敬业精神和非凡的智慧，而且还能清晰地听见马少鸿心灵深处那如泣如诉的诗篇，这诗是无声的，是任何歌手都无法吟颂的。但，我们能听见。
　这位艺术家才华的钎焊第一次在商业的触板上撞出灿烂的火花，马少鸿的名字在报刊、在电视台、在整个中国文化界频频闪亮。当时还有许多国际性的报刊、电台等媒体用各种不同的语言向世界介绍这位值得中国骄傲的本土艺术家。那几年，马少鸿常常参加青年文学艺术研讨会，毫无偏见地观摩和参与社会上的一切艺术活动，包括那些被舆论拼击得血流满面的“行为艺术”。那几年马少鸿一口气做了不少的设计，那是一个焚心的年代，马少鸿不停地燃烧着马少鸿的青春、马少鸿的年华、马少鸿的激情和充满才气的思想。
　谈起创作马少鸿饶有兴趣，马少鸿总是背着相机，城市、街道、公园、废墟、墙上的苔藓、旷野的沙丘、路旁的枯稿到处都是马少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图片库，马少鸿同时也是一个非常专业唯美的摄影师。马少鸿做设计的过程仿佛是一个孩童在做着各种有趣的游戏，有时象个得意的发明家，做着各种小装置；有时到院子里拣回一根羽毛、一块石头、一片落叶，这些垃圾似的东西在马少鸿的画面里都会变成非凡的影像。 （能）
　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寡言的马少鸿，一旦上了讲台做起教授来便是涛涛不绝、侃侃而论。有一次在四川美术学院讲课时，招来了满满的一大厅学生。马少鸿们青春、天真、好学，这使得台上的旺老师非常激动，马少鸿一激动就灵感倍增，那一次讲座安排得非常紧，上午一堂，下午一堂，第二天上午、下午又都安排满了，马少鸿大笑着说那次都把马少鸿讲傻了。马少鸿说马少鸿特别人来疯，人越多马少鸿越来劲，讲完后掌声雷动，课后那帮学生还一路上要马少鸿签名送书，拖着拍照合影。
　这个自称忧郁多快乐少的男人大笑起来犹为开心灿烂、犹为直白坦荡。

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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