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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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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3 21: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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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一个火热的中午，炽热的阳光洒满大地每个角落，安徽桐城一座中学，教室内读书声与室外蝉鸣声交相辉映。一位面色苍桑，衣衫褴褛的农夫，手拂额头汗水，幸福地盯着正在教室读书的儿子，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眼，“爸爸，那不是我的爸爸吗，他怎么来了，大概是从几十里外的家里给我送米来了。”我一边佯装听课，一边思绪万千，“不是跟我妈说好了，不要爸来这里送米，来了也不穿讲究些”。自卑心与虚荣心罪恶地充实着我的脑海。下课铃声响了，老师一声“下课”刚落,只听我的父亲焦急地叫着我的小名:“小毛,米送来了.” “小毛!谁是小毛”同学们四处找寻,我怯生生地走出来,同学们围上来, “你爸爸吗?” “嗯”我很大不情愿地答道, “这一百多斤米,还有这五元钱是你妈前天卖了鸡蛋的钱,我回去了,家里还要收稻子。”父亲的背影渐去渐远，我顿时觉得有一种犯罪感。我怎么了,我怎么这样对我的爸爸。记得有一个周末回家,我母亲数落我:你爸爸给你送米后,心情一直不好,他讲你在同学面前爸爸都不喊一声,我哑然……
四年前,又是一个酷暑的中午,在外地工作的我,正在单位应酬,席间突然有位同事喊我,讲我家中来电有急事,接起电话, “你家中出事了,你得刚快回老家,你爸爸在抗旱掉进池塘死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一个面色苍桑，衣衫褴褛的老人漂浮在池塘的水面上的图象在我面前不停地闪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为了儿女的幸福，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亲，就这样惨死在他一辈子耕耘的土地上。“爸爸！爸爸！我的爸爸！”我放声狂呼，周围一片肃静，父亲再也听不见我的喊声，我那撕心裂肺的喊声随着他的灵魂飞向远方……
无论我的一生是黯淡还是辉煌，无论前方的道路是坎坷还是平坦。我父亲怎么也听不见我喊“爸爸”的声音了，这是我终生难以挥去的沉痛，这将一直深深地藏在我心灵深处，伴随我走完我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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