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园子 ——读《潘爱娅短篇小说集》有感 初识开心大姐,缘于桐城网搭桥。经过桐城网重量级版主“一滴残墨”先生引荐,见到新浪博客上仰慕已久的开心,她的热情、豪爽、好客、健谈,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她家我去过,单门独院。院子里栽了许多我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果蔬,那里是她的乐园。园子丰收了,就在群里呼,于是,文朋诗友便去她家园子里赏花,品茶。文人相聚,免不了烹文煮字,相谈甚欢。 有院子真好,有园子更好,种花种菜种心情,怡然自得。 其实,开心大姐还有一块园子,在她的笔下,在她的心中。 那块园子的疆域,是她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热土;园子的养分,是她几十年乡土沉淀的阅历。退休之后,开心大姐以笔为犁,辛勤耕耘,描绘出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乡土人物画象,犹如她家院子里栽植的果蔬,丰盈,饱实,足以佐餐下酒。 譬如现在,我在《潘爱娅短篇小说集》中,就嚼出了可供下酒的生活原味——苦辣酸甜,冷暖自知。 小说描写改革开放前乡村女性的爱情、婚姻、家庭生活故事,生动地刻画出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巧妙勾勒出充满生命张力与民俗风味的乡土文化世界,具有较强的时代感。 小说直视旧时农村经济贫困、观念落后引起的陈痛和人生悲剧,在徐徐铺开的历史画卷中展现了农村女人的坎坷命运。为了防止被骚扰,少女红桃选择束胸(《束胸》);为了出嫁时脸蛋儿好看,新娘月娥儿被绞脸(《绞脸》);为了“洗白”自己,大丫头被奶奶用热水坐浴蒸熏(《流泪的辫子》)……这些毫无科学依据的“偏方”,成为难以忍受的煎熬。大丫头被日本鬼子摧残,回家后受到村邻歧视,大半生嫁不了人,抬不起头;文青叶书奴换亲(《村妇遗韵》),在生活重负碾压下过早衰老,改写了人生命运;三婶跪在床前生孩子,差点丢命,到头来才明白“养女得福,养儿是个摆设”;桂花受不了桃红肆无忌惮的辱骂,喝农药自杀(《良家妇女》)……这些生活在特定环境下的女性,犹如草芥,面对屈辱,选择逆来顺受,读来令人心酸。 也不全是心酸。在《一只银项圈》中,我读出二华母亲宽容大度、将女儿银项圈秘密烂在心里的善;在《留守风流债》中,我读出风流女人美丽回心转意的真;在《吴岭红梅》中,我读出了孝媳孙红梅孝敬婆婆、创办“红梅老年俱乐部”以及与爱人建设“红梅山庄”的美。这些真、善、美,给作品集增添了一抹亮色。开心大姐善于抓住小人物人性美的本质特征,用发展的眼光、辩证的思绪看待事物,赋予作品新的时代内涵。 开心大姐在农村生活过,取之不尽的生活素材,丰富了她的视觉、听觉和触觉,信手拈来的乡土味文字,犹如自大横山(作者故乡)吹来的一缕清风,朴实,接地气。例如“褙鞋壳子,绞鞋样子”“不让月娥儿脸上塌色”“长脸了”“时得很”……这些带有浓郁地方色彩方言的运用,可信可亲可感,一下子拉近了读者的距离。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显然,作者已经驾轻就熟了。 相较于选集后半部分散文式的《乡愁散章》,我更喜欢前半部分的乡土小说。丰富的生活积淀,让她的小说越写越顺畅。衷心祝愿开心大姐的小说园越耕越开阔,越耕越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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