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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西方文明中的音乐》(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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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6 16: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西方文明中的音乐》(二十二)

                           


翻阅《西方文明中的音乐》。

阅读这部正文达1047页的西方音乐史,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十分吃力的事情。终于在最后一百页,失去了耐心,用半个小时左右时间粗粗的扫一眼,匆匆结束了全书的阅读。

这是一次巨大的体力消耗的阅读过程,难怪这本书作者四十一岁出版了这本书,一直到九十岁的后半生,一直没有尝试修改这本书——我深信,此后,他己经没有体力和精力,去修改自己年轻时候写的大部头。这应该是一本体量过于庞大的建筑……

这本书对十八十九世纪社会变化的评论十分精彩,对浪漫主义的本质分析十分有趣。

我是看到了这本书后才体会到西方音乐巨大的体量,相对而言,中国音乐总体量真的少得可怜。不得不说,中华文明,是音乐高度不发达的一个文明。

歌剧和音乐剧在西方近代音乐占相当大的比重。但是,对于我们中国人的绝大部分人而言,我们完全无感——我们接触这个内容的机会太少。所以本书相当幅度谈歌剧音乐剧,我完全没有体会体验。

我想起来了“文革”期间的样榜戏,这是由一个神经质的半调子的艺人江青,强力推行的动乱时期一种政治运动的产品……

从这本书看,十八十九世纪,西方国家的歌剧和音乐剧,也占到了百姓生活相当重要的位置。

明清时期的中国民间剧团,似乎也是民间节日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是其内容与现在中国社会全脱节,它们在现代社会生活完全消逝得无影无踪……


   我不得不说,若是西方国家的音乐是一大片原始森林,我只不过是一个穿过这巨大森林中一个细长人工栈道上的旅客,只是看见其中极少的风景……

这本书经常会爆发出现大片散文诗一般的文字……

阅读这本书,这部庞大的音乐史,带给我什么感觉?我看到了人间天才与我们这些凡人之间的不可逾越巨大的差异——没有比音乐界伟大的天才,让我们感到天赋的巨大差别。或许在科学上,我们认为自己没有机会走到那个前沿,从而失去了成名的机会——但是,音乐这样无中生有的领域,写作机会永远有,但是我们这些没有音乐天赋的人,写得出来吗?

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西方国家音乐艺术更多平民化,流行音乐成了社会的主流——二三年前,我的老同学刘伟先生带我去了一次美国西雅图交响乐队音乐会,几乎所有的听众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几乎没有年青人,真的是让我印象深刻……

而这本书作者写作时间,也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前,说的也全是过去古典音乐时代的音乐史……

鲍勃·迪伦作为流行音乐的歌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也许是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平民化的音乐标示……

西方国家古典音乐的西装外套,如今己是换上了音乐牛仔外套……

在我这些年混乱无序的阅读过程中,西方国家的十七世纪以来伟大的音乐家的故事,一定是占住了相当的比例,我也断断续续的听了一些西方国家的音乐作品,但是,对于这些音乐的理解和了解,只是零零碎碎,星星点点——过去我们没有全面了解的音乐资料、环境、更没有这样的精力和兴趣……

这本书,似乎是将我过去的这些不完整零星的西方音乐故事和知识,串到一个个长长的铁丝上,像是烤羊肉串一样,从头到尾地放到炭火炉上烤了一次……

显然,我只是西方音乐世界街头一个小滩上的普通大众吃客,而不是五星酒店里高档的餐桌边,穿搭西服套装的精致时尚的贵族……

只是这一本书,让我觉得花的时间真的是值得,让我从飞机上第一次看了一下自己生活过的音乐小城的空中俯瞰时的形象……





吴砺

2021.12.2


附《西方文明中的音乐》P736-P1047摘录:

一场疾风骤雨的解放运动结束了启蒙思想寻求解放的过程,但是新的世纪却在一个新的恺撒的庇护之下开始了。从人权的大动乱中涌现出最大胆的暴君;人们那样渴望而又那样欢庆的群众的自由,最后以一个个人的统治告终。从这一极端到另一极端的摇摆之后,通常出现的反作用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因为并不是返回到启蒙运动寻求自由的原则,政治运动的结果是各民族君主政体之建立,它成了欧洲各国普遍的国体。帝国主义像新恺撒主义(皇帝专制)一样成为支配力量,但充满民族主义的精神。这种更新的帝权思想如此强大,乃至影响日本、墨西哥和巴西。这时的国家与皇帝等同,人民与国家等同,人民在道德上和提供军队方面支持国家,而在过去,军队是雇佣的。在18世纪人民是旁观者,到了19世纪他们变成了演员。社会主义在启蒙运动时期是个别人的一种文学上的乌托邦,如今成了一种世界的因素:起初是一种思想,后来成为一个党派和一种改革,最后成为一种世界观。自由主义作为18世纪的一份遗产依然存在,但是位于两侧的强大势力之间,它必须采取一条比较温和的中间路线。起初它被左侧所吸引,倾向于社会主义,到1848 年的革命时期,自由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几乎形成了统一战线。但是后来它又为民族主义所吸引,在从外国统治下取得解放的民族战争中,自由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是相一致的。

随着19世纪的到来,“欧洲”已不仅是一个地理上的名词。新世纪的政治理想是统一,不是18世纪的君主专制的王朝独立主义,而是在领土与资源方面施行结盟。,阜 411812 年就有人提出形成一个德意志联合帝国,普鲁士大政治家汤因里希·弗里德里希·卡尔·冯·施泰因男 爵(1757-1831 年)希望日耳曼民族国家化,只因受到维也纳会议的阻挠未能实现。联盟的思想促使人们结为同盟,举行会泷从1814 年的维也纳会议起,人们开始在会议桌上安排世界的未来了。1819 年,克劳德,亨利,也即圣西门伯爵(1760-1825 年)这位法国的社会哲学家写下了关于“欧洲社会改组”的著作,而诸强国在艾克斯拉沙佩勒会议上创造了“欧洲国家的联合会”。美利坚合众国领悟到了结盟的含义,宣布了门罗主义,而各斯拉夫国家则梦想返回到斯拉夫世界。

所有这一切和启蒙运动的理想相去是何等之远啊!  1 8世纪贵族的亲密气氛连同它的宫廷和沙龙,在国会、国家同盟、联邦、企业联合、商业工会这些大型的组织中都被忘掉了,那些小的贵族官邸城区、美丽的宫殿和住处被大都市、营房、工厂、仓库和公寓夺去了光彩。一切都以不断增长的比例组织起来。你必会想到:所有这一切倾向再加上一种更新了的教权主义和新兴的国际主义运动定然会导致对个人的完全压制,因为它们的目的都在于对群众进行最有效的组织。的确,圣西门曾宣传废除继承权,为了取得社会的平均。甚至像英国那样很讲个人主义的国家也开始经历着由无畏而可敬的社会改革家罗伯特·欧文(1771-1858 年)在其所著《新社会观》(1816 年)一书中所宣扬的合作运动。在19世纪达到成熟期的资本主义不仅试图积累和管理金钱与货物、工业与交通,而且力求通过国际贸易关系造成对这些方面的垄断。无论人和物都集体化了,小型的工业被扫除了。1804 年至1830 年,英国的手工业行会缩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小的土地所有者同样也减少了。甚至法国那样的农业国也不反对大规模的生产和集体经济。甚至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对立面,也不反对大规模生产和联合经济,相反,它想要“剥夺剥夺者的所有权”。

宗教和哲学也参加了这种有效组织的事业。在宗教方面,不同的新教派别联合起来,天主教在恢复着战斗力;在哲学方面,人们宣扬新的普遍原理,如黑格尔在谈论“世界精神”,洪堡在谈论宇宙问题。赫尔德开创了渴望综合艺术的世纪,瓦格纳实现了他的愿望,结束了这个世纪。的确,浪漫主义全神贯注于把一切艺术融合起来的意念之中。浪漫主义的诗人画画,它的画家作乐,而它的音乐家画画并写戏剧。浪漫主义画家的巨大历史画卷需要文学的阐明,而且与此相应,壁画和建筑混为一体。在前拉斐尔派,音乐和诗几乎是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的。杜米埃是一个真正的画家、记者;小说家斯丹达尔、巴尔扎克、戈蒂埃和梅里美以人物绘画家的准确性描写了他们的题材;歌德、E.T.A.霍夫曼、施蒂弗特和莫里克既画画又作曲。克莱斯特想要在对位法中找到关于诗的形式的秘密,而且自称他的戏剧是按照作曲法写成的,剧中人与其说是“人物”,不如说是“声部”。斯温伯恩的迷人的、令人陶醉的、无拘束的抒情诗是有音乐旋律性的,诗人想使它被人认为是有音乐性的;惠斯勒把他的绘画叫做“交响乐和夜曲,声音的和谐”。另外一方面,浪漫主义的音乐家们求助于诗和戏剧,其中有一人以其令人生畏的、包罗一切的“整体艺术品”加在了整个世纪的头上。

19世纪爱讲友谊,他们把席勒与歌德之间的关系理想化了,并且也理想化了舒伯特的小圈子,其中除了一些音乐家和音乐爱好者之外,还包括剧作家格里尔帕采和画家冯·史文德。宗教的、政治的、艺术的、科学的各式各样的协会成了自然聚会的场所,它们替代了18世纪的沙龙。这也是一个组织政治、经济党派和联盟的时代。如1 838 年在曼彻斯特为改 良法律而组成的反对谷物贸易法令联盟;为争取普选和议会权力而形成的宪章运动(1838 年);1832 年德国新教教会为了帮助在大主教地区的姊妹机关而建立的古斯塔夫二世福音联合会;还有无数其他联盟组织。

这个从事于活动和组织的动力时代,它试图抓住一切并把它们结合统一起来,我们把这个时期称为浪漫主义时期。要求联系、要求结合一直都是浪漫主义的本质,爱情和友谊——这又是协会组织的形式——当时是它的主题。浪漫主义者是把爱惰加以神化的诗人,也是友谊的最热烈的拥护者——雪莱想要陶醉于爱情之中,对于他来讲,爱情就是世界的唯一规律,他在《玛勃女王》一诗中歌颂爱情万能的黄金时代。但是浪漫主义者对于爱情,和友谊都是从对内亲密关系扩展到对外广泛关系,主义到普遍主义的。这种狂热的精神要把一切统一起来,认为一切意念者6是有关联的,这是对启蒙运动思想的冷静的、深思熟虑精神的一种直接反抗。浪漫主义力求把生活和思想恢复到其原先的、自然的统一之中,而这种统一曾被启蒙运动737分离。启蒙运动所做过的是分化和限制,浪漫主义要做的是联系和结合。但是所有些必须和它的极端的主观主义调和起来,通常把极端主观主义看做是浪漫主义的唯一特征。浪漫主义者是靠主观的东西而存在的,但他们把主观的东西从个人扩大到社会,从而产生出主观的普遍主义。心灵与物质、精神与自然融化成爱,成为无限的爱。他们想象一个神仙世界,在那里异教和基督教,过去和现在,天堂和人间,人和兽一切都言归于好。对于这些梦想家,只用抒情不足以表现他们的心灵,他们要用心灵包围世界;浪漫主义的自我要走出自己的小圈子到世界中去,到精神与自然的宇宙中去。浪漫主义从自我崇拜开始,但是当它成长到一定程度时,就试图从它自身逃脱,它觉悟到除非主观和宇宙发生关系,否则就太孤立、太无意义了。浪漫主义的基本特征之一是对无限的渴望。它从来不无保留地接受现在,它永远在寻求另外的东西,而且永远在发现有某种更好的东西的迹象。可以说浪漫主义者只有体验到他渴望成为不同于现在的他的时候,当他充满着渴望之情的时候,才变成一个真正的浪漫主义者。

浪漫主义不懂得古典主义的尺度和标准,它在艺术上努力的目标不是理想中孤立的人,因为它永远是在人和无限的大自然、无限的空间关系之中看待人的。它把人看做感觉的中心,看做一切感情的焦点,一切都受这种关系鼓舞,都通过它获得生命和意义。自然变成了启示,变成了人的体验的表现;因此浪漫主义就献身子自然,而且和它在一起生活。荷尔德林和诺瓦利斯、拜伦和雪莱、舒伯特和韦伯都是和大自然一起歌唱、一起思维的;和启蒙运动时期的人们不一样,那时人们只爱大自然的田园风味,而浪漫主义者被大自然充实起来,他把自己浸没于其中,神秘地、泛神地感觉自身是和大自然混为一体的。

浪漫主义承认现实仍是有效的,但他喜欢给它加上神秘的含义。所以,单纯的现实,充实的、真正的现实它是忍受不了的,它为幻想的视觉和精神的体验所引导。真正的浪漫主义者不能也不愿意是一个自然主义者。那由狂飙运动提倡而后来在所谓的浪漫主义后期中重新出现的自然主义,他是不接受的,认为这是虚假的、非艺术的。在自然和生活的每一个部分中都看到“现实”的观点,在浪漫主义者看来太狭窄,太一律,太平常,而且不真实。他们感觉到生活应该提供更多的东西,因此他们从所谓的现实中逃脱出去,寻求另外的文明从而证实人类的根本一致,因此他们要求把诸种文学艺术结合成为一种普遍性的手段。他们重新发现了中世纪,重新发现了东方,他们通过历史把二者都看做是具有同一性的文化。

浪漫主义者展开他们的研究工作、涉及东方文明时,看到过去每一种真正的文化都以宗教神话为基础,都是自宗教吸取动力和营养。崇拜古希腊世纪的鼎盛时期已成过去,已经不够神秘,因此,他们努力从可能重新恢复而成为普世性的力量中开发出新的神话,于是他们不可避免地返回到天主教义。他们相信任何其他哲学体系和天主教义比较起来都有局限,只有天主教义容纳了人的整个存在,而且渗透到人的存在的最细小的分子之中。这是任何哲学体系所不能做到的。在他们的心目中,其他体系并不形成存在的模型,它们只提供某种公式。浪漫主义使无数的德国人改变信仰,皈依天主教,加强了天主教浪漫主义者德。迈斯特尔、拉梅内和夏多布里昂的宣传,这都使罗马感到惊讶。引诱这些德国人的是他们在自己的新教中失去的那唯一神圣的教堂的普世性。他们在热情激动中诅咒宗教改革是人类第二次堕入罪恶,他们拼命赞扬耶稣会,认为它是天主教义的无私机构的象征。

当然,所有这一切都和真正的天主教信仰不甚相干;这不过是从不安定的、过度紧张的精神中逃脱出来投入古老社团的怀抱求得安定和冷静而已——贡多尔夫曾称之为一种“神圣的麻醉剂”。天主教义仿佛会实现对无限的渴望,但是当我们读到那些浪漫主义者的许多热烈的信教誓言时,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理想主义是过于主观地属于人性了,他们实际上不会遵守教会单方面提出的要求。他们是天主:化了,但他们不是天主教徒;他们向往的只是一切信仰的联合,爱和友谊的总和。他们期待于宗教的是把人从有限的生命提高到无限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讲,宗教不过是对无限的浪漫主义崇拜的一部分而已。

浪漫主义并不是一个新的运动。它的三个基本特点一青春的活力、渴望与陶醉一超越所有历史和地理的界限,是从古希腊罗马时期以来一直不断重现的人性素质。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浪漫主义又是什么呢?是浪漫的素质占优势的一个时期吗?人们可以这么说,不过浪漫主义的观念必须从更深刻的意义上去理解,因为它已是像“古典主义”一样被经常滥用的家喻户晓的名词了。

浪漫精神是一切时代、一切地区的一种普遍现象,曾有各种名称。它起源于哥特时期,在早期的、基督前的文化中是一支活跃的力量。它可以在人类历史中到处找到,在文化发展的过程中有时占统治地位,有时起辅助作用。因此,浪漫精神并不是浪漫主义者的发现,它只是一种再发现,是人性永恒的素质在一个新的名称下的复苏。在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地点,早期的浪漫精神重新振作起来,重新致力于新的浪漫问题的解决,先是在新教影响之下进行,后来大部分在天主教的影响之下进行。在19世纪下半叶,浪漫主义仍然活着,虽然不如原来那样充沛,因为生活本身就是浪漫的,它一向如此;但是这时它已经不再是浪漫主义了。1848 年再度燃起的自由主义运动,把浪漫主义推到了次要地位。从此以后它再也没有以其原来的面目出现于生活之中。那些被资产阶级的田园风味堵塞了的孱弱的、虚假的、后期的、新浪漫主义的小溪,严格讲起来不配算做浪漫主义巨流的继承者,即使它们是合法的子孙。许多孙辈和曾孙辈并没有从他们宏伟的母系源流中继承多少东西;浪漫主义并没有在他们中间得到再生,而且永远也不会由他们生出,因为那时,浪漫主义在艺术、文化、民族和宗教方面的成就的深刻完整性已经所剩无几。晚期浪漫主义黔不再引导,它是在诱拐。它无视生活中一些最重要的问题而逃遁到一个生活不会向之挑战的领域,它变成了唯美主义。这已经不是生活本身了,而是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这种新浪漫主义只是随心所欲地选择生活。无论其中包含着多少艺术的瞬间,它们也只是瞬间而已,整个来讲,它是一种艺术公式,艺术的无神论。

浪漫主义不像狂飙运动那样混乱,也不是现在仍有些人所认为的是古典主义的堕落。它从一开始就以一定的方案为依据,它背离启蒙运动和法国革命的理性主义和激进主义,背离狂飙运动,背离古典主义的抽象理想主义,它认为这些都是生活的不恰当的观点,它着手去发展一种文化的理想。欧洲把浪漫主义作为一种新的秩序来接受,在它的基础上建立了一种伟大的文明,但是在19世纪中叶以后,这种文明惨遭瓦解,因为它为了世界观——这个由时代意味深长地创造出来的名词——的缘故而放弃了原来的遗产。它的诗转向戏剧,它的幻想发现剧院是最相宜的工具,因为剧院是起统一作用的,是面向大众的。所以19世纪在瓦格纳的戏剧的普遍艺术中达到顶点,它使所有的热情产生一种“总体表现”,亦即人的一切热情和体验的总和。

那些原来在古典主义内部沉睡着的、从狂飙运动取得的非理性因素产生的离心力量在浪漫主义时期活跃起来。虽然如此,不应把浪漫主义当做古典主义的反面,它不只是古典主义的反抗,而是古典主义中曾经固有的、积极的但驯服而保持着平衡状态的某些因素的一种逻辑的发展。因为现在浮现到表面上来的那些非理性因素不是别的,正是从17世纪以来我们所看到的那些主观性的倾向。只不过是在它们激化时,我们感觉到和古典主义的标准直接对立而已。因此,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之间在风格上的联系仿佛是早已决定了的。

浪漫主义并没有创造全新的风格,它只不过是片面地发展了某些形式,有些是用其他形式取而代之,有些则给形式赋予新的意义或新的功能。浪漫主义之不同于狂飙运动,在于浪漫主义的性质是积极的、建设性的,而狂飙运动迫切要求破坏。浪漫主义只是在手段上是非理性的,目的并不是非理性的;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相比较只是在形式和秩序方面不守法,仅此而已。所以,浪漫主义并不是古典主义的对头。对于浪漫主义者来讲,歌德和贝多芬仿佛有许多东西是他们觉得可贵的,而且也是他们正在努力追求的;把对歌德与贝多芬的崇拜和他们自己的理想结合起来,他们只是把古典主义的成就推进到不可实现的境界之中而已。P742















吴砺

20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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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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