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父

海山

清明，去看父亲

这是我第一次写父亲，以前记忆中母亲的情怀总是高于父亲，

请您原谅

因为我一直不敢动笔

怕触动我毎一根脆弱的神经

一一题记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细细雨丝，有些冰凉，敲打着漫山遍野的黄花，今天，我比往日起得更早。还没有到清明的季节，已经春雨连绵。骑上孩子的摩托车，买了些香纸和鲜花，冒雨赶到乡下的老屋。多年不住的房子显得老态龙钟，静静的坐在雨中等待我的归来。门前的杏花开了，落了一地，门口的油菜花顽强的立在雨中，微笑着招呼我的归来，借个梯子，打开了大门，家里的祖宗牌位，父亲清瘦身影就在挂在祖宗牌位的左边，仿佛眺望着远方归来的孩子。

   上坟需要赶到山上，小路在山腰自由延伸，人高的芭茅草，从顶端枯黄下来，长叶伏地。从根部冒出的新芽，仿佛是在告诉人们，新的季节从这里开始生长。

   草尖上的雨水，和天上的落雨，连成一片，迎风滚落的雨水，打湿我不可追忆的童年。

   树木繁茂，山径蜿蜒曲折，草和树已经掩盖了去祭祖的小路。

这条山路，我也曾无数次跟着父亲走过。

    我从小跟随父亲上山砍柴伐木。也因在劳动中方法不当或者偷懒，被他严厉斥责甚至打过。和天下父亲一样，他总是收藏起自己柔软的部分，把顽强坚韧展现给我，让我锤炼一副有担当的肩膀。以至后来，我在人生某个灰暗挫折的阶段，能排除万难，挺身而过。

   父亲是个老实的庄稼人，性格很直。父亲不识字，比较温和，是一代代的流传式教育，比现在的教育影响更大。现在想想自己教育出来的孩子，缺少的是那份执着和坚持，父亲一直身强体壮，肩扛千斤，岁月的劳作中，在我们长大的岁月中，逐渐老去，最后一次我从外地回来时，看见已是身患重病的父亲佝偻着腰，躺在床上了。

父亲经常唠叨，家里已经四代好人，一定会出一代贵人，孩儿不孝，辜负了父亲的期望，已经看尽人生红尘梦，尝尽人间疾苦情，至今一事无成，忽然感到几分苍凉，总是活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不用张望，我就知道，屋后就是父亲留下的竹园，已经满山遍野，俨然成了这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走过水库，小路的尽头，就是父亲的坟地了。我静静的站在父亲的坟边，像又回到了老宅的堂屋。听父亲慢慢叙述，祖先的故事，他和母亲的从前。

  小山坡宁静而又安详。我甚至觉得，躺在山上冰冷的父亲，随着这缓缓升起的朝阳，渐渐温暖起来。

    那棵宛如父亲晚年弓背的弯腰松上，一颗松果应声而落，在我面前的石头上弹起半寸，几粒松籽撒下黄土。我知道，这些种子，必将在这片贫瘠的土壤里发芽，生根。等到来年，一定是苍翠如海，松涛阵阵

别了，父亲，您的孙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大的目前已经工作了，小的要读到博士毕业，还有几年，虽然目前受各种社会环境的影响，还没有达到您的期望，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山的顶端，实现您的愿望。

孩儿又要去远方寻找柴米油盐，去等一场雪落，等一次花开，希望有一天也拥有自己的满山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