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父亲喝酒 父亲年轻的时候在西藏当的兵,高原的豪迈把这个南方的小伙子也带出了直爽、火暴的脾气。爷爷在世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脾气是那么的好,憨憨的,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去扶一把的那种,大伯父继承了这个优点。我之所以称憨憨的是优点,因为我喜欢和蔼的长辈,让晚辈们不会因为畏惧而不敢靠近。 父亲和母亲是截然相反的。母亲溺爱我,喊我“宝宝”一直喊了27年了,而父亲永远给我一种不敢靠近的威严。“父子前世是冤家”,这句话在我家得到了完美地证实。同样遗传了父亲的秉性,我一直与他对抗着。母亲总是劝我,“你需要找一些方法和父亲沟通。” 于是我就开始找起来,看看会有什么办法可以缩小我们之间的鸿沟。 这几年,我一直劝大军改掉和他父亲喝酒的毛病,这年轻人总是在家里和父亲喝白酒,既浪费时间,又伤大脑的。大军最终听了我的话,很少和父亲在家里拼命地喝白酒了。 工作说忙就忙了起来,我也很少和大军在外面喝啤酒了。每每从工地上回来,就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等母亲把饭菜做好。当身体过于疲惫的时候,当初养成的在工作中打腹稿的习惯也被遗忘了。不过,也可以这么说,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没有时间。 真想写些什么,可是终究找不到灵感,于是我选择了酒精。 在不是节假日的时间里陪父亲喝酒,我感觉很别扭,起码在第一次的时候是这样的。 母亲把饭盛好了,叫我去客厅。我拿着碗进了厨房,把饭又倒了回去,向母亲解释说,“我想喝一些酒。” 母亲估计已经对家乡的那个关于“当父母在世的时候,晚辈不能边吃饭边喝酒”的风俗无所谓了,“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我还是倒了回去,估计我越发传统,接受了许多在小时候看来是迷信的风俗。 “我还没死啊。”父亲听到了我和母亲的对话,带着一丝玩笑说。我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桌子上,拿起父亲的酒瓶,开始倒酒了。倒的时候,我尽量放慢速度,用眼睛的余光去感受父亲的眼神,我需要通过这些来判断父亲对这件事情的认可程度,同时也需要明了他会允许我喝多少。可是父亲一直在看电视,根本没有在意我,我很沮丧地放下酒瓶。杯中,估计只有可怜的2两不到。 “就喝这么一点?”父亲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转移到桌子上,看着我的杯子问。 “够了,喝不来白酒的。” “再倒一点。”父亲拿起了酒瓶,开始往我的杯子里倒酒,我把一只手迎上去,准备随时叫停。 “够了,够了。”我在说这些的时候,父亲还是没有停止,当停下来的时候,我估摸着杯子中的白酒已经有了3两多。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后来的天天如此,我逐渐习惯了为自己倒上真正需要的量,和父亲一起喝酒。母亲开始反对了,“这下好了,一老一小都好上了。养成了习惯可怎么办啊?” “少喝一点就行了,比在外面喝酒要安全吧?”父亲的支持让我感动,也让我逐渐收敛起在外面酗酒的恶习。 直到和父亲一起喝酒才知道,原来他有比母亲更多的唠叨。与他面对面交流,才知道以前的许多隔阂确实是因为很少交流才导致的。 陪父亲喝酒,由开始的小心翼翼变为现在的放松。家里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沉闷。记得从小到大,我都是偷偷地拉着母亲,跟她说一些事情,钱没了找母亲要,在外面惹了麻烦,也去找母亲解释。现在不同了,我开始在饭桌上和父亲商量一些事情,往往会得到比母亲更爽快的答复。 陪父亲喝酒,他就对我多了一些“纵容”。前不久的一个早上,我睡过了时间,被母亲叫醒了,提醒我该上班去了。 “就让他歇息一下,一个工程来了,节假日都没有了。”我听着父亲的话,感觉温暖,却还是出了门,加紧地往工地上赶。 陪父亲喝酒,我就连财政上都有了坚强的保障。那一日,我需要一些钱来办件急事,单位里的奖金迟迟没有发下来,就没有找同样是穷光蛋的同事借,一个电话打给父亲,“爸,快,早上去给我取1000块钱出来,我中午回去拿!”放下电话,我就奇怪,怎么自己连解释都没有给他呢?可是中午回到家以后,父亲还是把钱递给了我。我把这一切归于我们多了交流的缘故,而这交流却源自平时我不怎么爱好的白酒。 想想也觉得有意思,当初陪父亲喝些白酒,只是想找些灵感来写一些文字。如今,该有了更多的理由了。 在饭桌上,我跟父亲又提起了那件事情,“爸,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吗?等我有了时间,我带你去,把姐夫也叫上。” “好,一定是要回去一趟的。”父亲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 又遇见了大军,他约我去外面喝酒,我拒绝了,他问起为什么。 “晚上陪父亲喝酒。” “什么?你也在陪老头喝酒?” “是的,经常喝了。” “你小子,劝我不要总是陪老头喝酒,怎么自己都这样了?” “呵呵,晚上去我家吧。和我老头喝两杯。” 大军也掺和起去西藏的事情,那如果都有时间,我们就一同去吧。 想来,陪父亲喝酒,一定要坚持下去! [此帖子已被 小竹 在 2007-5-1 1:03:59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