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所想

小竹 · 发表于 2007-8-28 09:47:43

初秋所想

若遇“秋老虎”，又逢节假日，就真的是觅不得多少人影了。

要在先前的盛夏里，人们已经适应了炎热，也绝没有这样畏惧过老天。在前些日子里，它很大方地给了我们一些甜头尝尝，现在却又板起面孔，把人烤的焦头烂额。

出门加班的时候，我感觉这些马路显出前所未有的空旷，白花花的。如果地面也有毛孔，那么，想必它们已经把汗水流淌干净了，只剩个干瘪的躯壳，继续承受着不多的踩踏。似乎，人们没有一把伞，可以完全遮挡住阳光；也没有一双鞋，可以隔离这烫脚的温度。如此，除了龟缩，又能如何？

想起一些天前的那几场雨，还记得它们的模样。起初，从窗子里往外面望，是察觉不出有雨的，只是从那些声音里可以听出来，它们拍打着屋顶、树叶，发出很大的声响，却不会那么密集。走出屋子，伸出双手，也休想接到太多，一粒粒都像黄豆般的大小，稀稀拉拉的。再过些时候，就淅淅沥沥起来，有了秋天的味道。

我很为那些瓜农惋惜，自从那几场雨过后，他们连同那些西瓜一起销声匿迹了。若能坚持到现在，再运些过来，一定会卖上个好价钱。大概，他们也摸不透这样的天气，索性留些自己吃吃吧。

一些出行是必须的，也包括我从房子里走出来。湛蓝的天空、稀疏的人影，勾勒出一幅关于炽热的画面。那上面，唯一生机的是阳光，其余的一切诠释了颓废、匆忙。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也真是历来巧合，今年亦不例外。偏偏在七夕那天，一场雨水来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天阶已凉，人间沾光，那动情的泪水除了带来了清凉，也带来伤感。自此，我们对于雨水的渴望多了起来。忙碌的人们未曾放弃对任何一朵云彩的观察，用遐想，或者是幻想去完成一些憧憬。

仰望，是焦急、期待的。在多数时候，却换来无奈。

直至那片云彩的出现，我开始惊叹起来。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见过如此离奇的乌云——面积很小，却很厚重，被风吹着，从西北方朝我们这里飘来。形状也很奇怪，像是一个巴掌，伸出许多末节。它移动着，因这笨拙的身躯，风也无法改变它的形状，像是坚硬的固体，被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无可奈何地挪动着。

“但愿它会带来雨水”，我用近似祈祷的心去渴望。我想象着它所经过的每个地方，那些地方正在下着雨吧？美好的事物是需要分享的，也是需要均匀分配的，你看，它就要到我们这里了。

我继续埋头工作，只等惊喜的到来。忽然，工棚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我不得不打开电灯，同时，走了出去。那片云彩并非在我的头顶上，在靠近西边的位置上遮住了阳光。那只巴掌大小的乌云，把太阳遮了个严严实实。

留心些，便发现了另类的景象。该是过于厚重，阳光无法透过云层，一点折射都没有，它把人间与天空隔离了起来。这不同于伞的效果，伞很低，人的身躯本已被闷热包围，伞的作用只是遮住了耀眼的光芒。而这些光芒从未死亡，它们会照射到身躯上的、不经意间钻出伞的部分。这片云彩很高，遮住了那些光芒，它们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选择了反射，一缕缕地从云彩的端面冒出来，向四方射去，却无法到达地面。于是，这些阳光给人一种可笑的感觉。

可惜的是，这朵云彩没有带来雨水，伴随着我的失望，它又去了别处。想来，在未到达我们这里之前，它或许也是这样欺骗了很多的人。不过，自它走了以后，夕阳西下了……

同一片天空下，总有不同的风景。这是拴住灰色心情、继而将之扭转的原因。为了在不解中寻得答案，麻木也会消失，重又以一颗好奇的心去寻找。这是那片云彩的意义，起码是对于我。

“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遥想，我当年居住在江边，可以最真切地感受秋天，一阵秋雨一阵寒，清波微澜绕重山。如今，是这些高大的建筑物阻挡了不多的风，到了这里就绕了过去。谁会有强大的力量，把这封闭、窒息来一次彻底的疏导？

“秋老虎”果如其名，白天里异常炎热，又很干燥。如面对很多棘手的问题，若先有了准备，便如给自己的车胎打了气，即便颠簸的路面，怎能奈何行程？

于是，在初秋，少不得一种思维，那就是幻想，想着那些或许、也许、仿佛、似乎……的东西，守住一份期望。

便这样，迎着日头，我行走在宽广的马路上，心里自有一片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