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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的末班车 这里的服务生很熟悉他，熟悉到不需要他言语，就自作主张地端上了4瓶嘉士伯，配上些许冰块，不论在哪个季节里。 那一次不同。他畅快地喝完了啤酒，又要了一壶柠檬茶。壶底燃烧着一支蜡烛，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亮。他是被服务生叫醒的，“先生……”。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怎么，打烊了？” “不是的，只是担心你，所以叫醒了你。” 他看看时间，都夜里11点了，这一觉睡的并不算舒坦，眼睛有肿胀的感觉。他急忙去了洗手间，用双手一次次地捧起冷水，敷在眼睛上，又用右手使劲地拍打着额头，把自己整了个清醒。 那扇帘子终于被拉开了，正当他站起来欲出去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些熟悉的步伐，却落后于她的脚步，正好在她拉开帘子的时候撞了个满怀。 拥抱的时候，他看见羞涩的服务生转身离开了，送给他一个祝福的微笑。 如往常一样，服务生端上了4瓶啤酒。 他摆摆手，“不要了，只要茶了。”那小伙子露出调皮的笑容，仿佛知道了一些似的。 他就看着那支蜡烛燃烧着，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烟。那些烟很是飘摇，在烛光里摇曳着。越过这一道道光环以后，就消失了无踪影。只是，它们还是存在的，而在黑暗处，你觅不得它们的踪影。 他又习惯了坐在大厅里面，漫无目的地坐在电脑前，戴上耳机，只听一些歌曲，拼命地抽烟。那位服务生偶尔经过他的身边，微笑还是那么调皮，仿佛知道了更多。在一些时候，他会还以微笑，又仿佛在说，“不要告诉她。” 那一夜，他依旧玩起了那些色子，贴着桌面，晃动着那只钟罩，色子在里面“哗哗”做响。只是，他从来没有把他们垒地高高，哪怕只有可怜的4只色子。确实，心本不在于此…… 他开始频繁地看起了时间，末了，出了门，问了问走廊上的服务生，才知道自己的手表并没有出错。 再次拨通了那个从昨天就开始关机的号码，依然让人失望。 他知道，这是一辆末班车，即使他从来没有去过那个车站。当他想去接她的时候，她只说，夜很深了，就没有必要来了。于是，他就习惯了去那间茶楼，先是一个人喝着只有女子爱喝的柠檬茶。 而今夜，已经过了11点半，那扇帘子依然没有被拉开。他记得那个车站的名字，便走了出去，一一问起了每一个遇见的人，想知道那个车站的具体位置。只是，他们都摇头。 他又想起了另一个方法，忙拨通了声讯台的电话，问得了那个车站的号码，便又重新振奋起来，挂断以后又拨通车站的号码，一遍遍的，却没有人接听。 “该死的门卫！”他骂出了声来。想必，那个门卫不是脱岗就是睡着了。 他一阵风似地奔出茶楼，远远地看见了一辆出租车，把只右手挥动起来，踮起了脚尖，恨不得举起面旗子，好让司机师傅知道他的要求。那辆车子缓缓地驶了过来，在未停稳当的时候，他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汽车南站！” 车子开始急速行驶起来，司机师傅像是看出了他的焦急。 不可否认，他一直是一个路盲，几个弯拐过以后，他就不知道他身在这座城市的何处，即使，他已经在这座小城里居住了24年之久。 门卫在值班室里酣睡着。他打开了那扇橱窗，拍打起靠近窗口的桌子面。那人似乎被打搅了，微微抬起了脑袋。 他提出了他的疑问。 “晚点了，再等一会吧！”听闻此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他拣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依稀中，听见了喇叭的鸣叫声，他揉揉眼睛，赶忙站了起来。未跑出大门的间隙，就见墙壁上映满了灯光，那些灯光在墙壁上奔跑着，如每个乘客都在焦急着。他退到角落里，那辆车子轰鸣着进了站，嘎然而止，车门刚打开间，人潮就如下饺子般地冒了出来。 他跑到车门前，注视着，看着一个个下了车的人，却每每不是她。他望了望慢慢空去的车厢，快步跨了上去，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不需要看清那人的模样，他便一把搂住了…… 她哭着说，说手机没有电了。 路边的超级市场都打烊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小店，也正欲关门了，她大老远地叫喊着，挥手示意，那老板就停下手中的活儿。 他被她牵着，一直被拽到了小店里面，满脑子的疑问…… 散步。 不需要很多的时间，两个人的行走是轻松的。 这里有个小小的湖泊，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月亮湖。他和她坐在了湖边，她为他点燃了一支烟，又举起手中的啤酒，使劲地碰了一下他的瓶子，“干杯！” 那间茶楼就在月亮湖的旁边，门口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大门却已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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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6 23: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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