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的某一天我向这座四祖的道场说声告别的时候,泪水冲出了那个被眼眶拦阻的坚硬堤岸,难舍呈绵软的状态抱着我的脚,最后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双峰山,离开了生活过几个晚上的四祖寺。刚刚被晨钟暮鼓惊醒我又要选择离开,那一刻我在心中默念着:我还会回来礼佛,还会回来拜见上净下慧大和尚,拜见监院明基师,拜见崇和师,还有各位给我授业传经的师傅!但真正地想要摆脱世俗的束缚回来是何等地困难?今天当我真正地站在四祖寺的山门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机会能来这里礼佛,一切都仿佛做梦,使劲地掐着手指不断地问自己这是不是真的?一种疼痛证实着自己没有在做梦,佛呵,此刻我跪下,迢迢从安徽桐城来全是仰于对你的虔诚敬慕。 今天,真的感谢我的老师洪放带着桐城的作家还有我这个后学到宿松进行文化交流,因为老师说只有不断地碰撞才能写出更多的作品。上午是和宿松的作家与诗人先进行熟悉然后作品座谈,下午本来是去宿松的石莲洞现场采风,但由于洞内停电积水又很深所以中途作罢。这个时候我向老师提出建议能否去黄梅的四祖寺?建议是比较是自私的,没有想到老师立刻和宿松的诗人司舜商量,最终达成一致去黄梅四祖寺。老师大概深知我意,终于了却了积压在我心头的宿愿!我们分乘两部车在宿松诗人与作家司舜、木木、吴忌的带领下轻快地驶向黄梅县城。这个时候诗人司舜在车上与黄梅县电视台的雄台长进行联系,因为他们相邻又是同行所以来往走动都比较密切频繁,雄台一口浓郁的黄梅腔从电话那端流泄出特有的豪爽与客气,半个钟头当我们赶到黄梅县城的时候,司舜的朋友已经在通往四祖寺的路旁等候多时,一种感动潮涌着包抄过来。 四祖寺坐落在离大河镇约五六公里的西山,又称破额山,建于公元600间年的唐代。相传建筑规模十分浩大,有僧侣六百多人,后多次毁于兵火,现存有唐代的毗卢塔、元代的灵润桥等名胜古迹,还有历代文人墨客留下的咏题诗词石刻,既是佛教圣地,也是优美的风景区。上次我独自驮着个杏黄包乘火车到黄梅,就向从中原沿着古峄道而来的那个僧人,今天有缘和这么多作家诗人朋友还有我的老师再次相聚四祖道场,不能不说是人前生修来的福分。只是一会工夫车子钻过大河镇那座刻有“西山胜境”的牌楼,我无暇欣赏路两旁的风景,田里的秧苗已进入孕期。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映入我眼帘的就是那座古老徽式建筑的灵润桥,过去在四祖寺居住,晚上和浙江宁波的妙峰师就在那桥上谈禅论佛,当我的眼神从廊桥里还没抽转出来时,汽车已停在一个宽阔的广场边,放眼望去,那片金碧辉煌的庙宇矗立在广场的上方双峰山下,我心顿时肃穆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掠过心头:那就是回家的感觉!随同着我的老师从那高阔的大门边的侧门踏进了四祖禅寺。 进入寺来,一派肃穆之气,抬头就是原佛教主席赵朴老题写的四祖正觉禅寺的匾额。过去来这里山门上张贴着一张画:几个小沙弥从一扇门的背后探出头来,旁边写着欢迎回家!那几个字真的让风尘扑扑的人感到很温暖,家在哪?在心上,处处无家处处有家,这里何尝不是家呢?大殿南北走向一层高过一层,每层大殿各有东西侧殿,大殿的底端,两边各有一个放生池,池边的垂柳叶子翠绿着,显出婀娜多姿态神态,这里的每一处其实对于我都是熟稔的,望不了在这个台阶前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上净下慧大和尚顶着烈日和我照相,给我开示:善用其心,善待一切!沿着台阶我们拾级而上首先看到的是千年古柏,我告诉老师这古柏是四祖道信亲手所栽,叫祥云柏,树高约十多米,原来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监院明基师对我讲:经常绕柏可以静心,赞曰“天天转柏,不高不矮。处处随缘,无挂无碍,”细看其树冠还真像一朵祥云挂在天际,说完老师真的绕柏转了三圈。接着我们再沿石阶而上,在四祖殿前也有棵柏树叫“倒插柏”,传说是四祖于池中捞起秃枝倒插地上,竟也成活了,赞曰“不来我来,无我我在;千年一瞬,天承地载;再后面就是丈室还有打坐传法的地方以及《正觉》杂志社的所在地,一般香客到此止步的。因为熟悉的缘故我给老师引见了《正觉》杂志社的林涛编辑,还有我的方外挚友崇和师,此刻发现老师虽然不轻易谈及佛,但从他们的聊天中我感到老师的佛法造诣也是很深的,这点从他的小说《秘书长》中的明心大和尚身上可以看出。 今天回山只是沿着台阶一路拜上其余的就没有给佛磕头,只是简单地在寺内行走了一遍,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还是空置着。崇和师告诉我,大和尚生病住在武汉医院,监院过去在那边陪他。这个时候大雄宝殿内已经开始晚课,象过去那样我也悄悄地站在师傅们背后念了一会佛,从他们异样的眼神中看出他们已经不再认识我,因为来来往往的香客居士太多,他们的不认识也属于正常。大殿旁就是斋堂,特别难忘的是有次值日僧给我打菜,我那时还不知道苦瓜是什么样子,也要了份,没有想到那个苦足让我难受了一下午,不过在那里我也学会了过堂。匆匆地来又要匆匆地去,问老师是否再去谒拜四祖寺对面山峰的毗卢塔、传法洞,传法洞相传是四祖传法和入灭的地方,洞身仅可容二到三人。老师说:时间关系不去了,甚至连那座灵润桥也想不去了!也好,进寺不过桥留点东西待下次吧!四祖在1988年就率先拆除签筒,老师说怪不得看不到一个功德箱,要知道当年重修四祖款费四千多万,要不是本焕老在海内外募得善款重修四祖,四祖寺仅靠香客功得是绝然不可重显破额山头,本焕老功德与四祖同在!该朝拜的地方都朝拜了,该见的师傅们也见过了,心中的意愿终于了却! 别了,四祖寺,我心中的圣地!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或许很快,或许漫长得象是个未知的定数。在穿过大河镇的时候,细细看那田地肥沃,栋栋白砖红瓦的楼舍掩映在片片树林之中,好一派富饶、美丽的乡村景象,这不正是佛祖所庇护的结果吗?我心释然! [此帖子已被 小竹 在 2008-7-1 12:22:16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