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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水草倪倪

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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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20:57:42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算了吧,”师母的声音这时响起,我们同时回头,师母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后矿我们依然看到一张沉静而睿智的生物学家的脸,只是师母的眼角有一滴晶莹清晰的泪滴。“就这样吧,”她异常萧索地说,“人这一辈子总得投降,有时候能向真理投降,倒是最值得的。”
  我们住了手,可利爪愤怒的形状依然包围着孔落,但我们刹那之间就知道师母是对的,孔落是对的,这其实是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尊重的准则:真理永远不应该被遮蔽,我们人类生存的目的之—就是为了让它闪烁光辉。

  杜及峰默默地看着—切,老师远远地坐在冬天的枯枝下依然无言,他仿佛早已看清世间冷暖,而师母转过头向他认真点了点,她说,“杜先生,他说的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啊——”杜及峰又一次长叹了一声,记不清这是他今天的第几次长叹了,只是我们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种特别复杂的表情,没有喜悦和悲伤,而是一种寂然的落寞和解脱。

  “不错,老吴的弟子真的不错,”杜及峰感叹着,然后他慢慢伸出手摘下头项的帽子,面对着孔落说,“好吧,既然如此,为了老吴和我自己,我向你表示感谢。”杜及峰说完,他深深的一躬鞠了下去。

  杜及峰的动作很慢,也很用力,他的腰一直弯到了九十度,停留了十秒钟之后才慢慢直起。所有的后辈都紧紧闭住嘴,大家的眼圈全都一下子红了。完结了,以前的岁月和岁月中的一切欢乐与哀愁全冰冻在这一瞬与我们永远告别。没有人知道未来是什么,知道的是我们只是在彗星的尾部偶然相遇,相伴一程之后,又向不同方向进散开来,飞向宇宙深处。

  杜及峰走了,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佝偻着背,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旷野,风呜呜地吹起,杜及峰的背影越来越小,可就在极远处,他即将离开我们的视野时,忽然直起腰,扬起头,声音怪异地高喊一声:大雪满弓刀啊——。他的声音异常响亮而凄苦,随着那声音的散去,风似乎停了,更大的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下……

  不久以后,孔落辞去了实验室主任的职务。他去了南方一所大学,在那里建立起一个新的实验室。很快,孔落率领的实验小组发表了一个十分精巧的证明,该证明完全支持杜及峰很多年前的看法。

  可是又有谁知道多少年之后,不会又有另一个英才再次指出孔落的错误,证明老师是对的呢
?
  老师和师母继续着他们平静的生活。据说,老师在他去世之前,还说了另外两个字:流水。当时他的手指放在一本老旧的宋词选上,那首宋词在很久以前的古代就感叹道: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除了陪伴老师,在业余时间师母依然拿着她的放大镜坐在书房中,仔仔细细观察她手中的蝴蝶,表情还是那样谨慎、安详。

  我们每个人还是重复着自己。师姐樊伊花把她全部的才华用来打电子游戏和控制老潘的房地产事业。师弟吴庆水还是特别不靠谱地活着,他天天忙于就业和失业,或绰绰有余或半饥半饱地养活现实中的自己。我还是当我的小商人,每天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拼命算计着,并且一直和身边的小秘书眉来眼去。

  只是有一天我忽然想,也许在很多年前老师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突然失语了。由于爱情的连锁反应,师母在日思夜想之后看到了很多年后我们分手前在井边拥抱在一起的情景。

  平时独处时,我常常在网络上游荡,不经意地,我在网络上发现了一句流传甚久的话,它是这样深情的陈述:

  鱼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眼中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通过这句话,我更加坚信师母确实是看到了一切。在我的前半生中,我承认我所见过的最庸俗的定理就是鱼水落花定理,但它是一个坚实的勾连证明,证明在过去我们如何珍视一般地纠缠在一起。直到看到这两句话,我才发现,当我们云散时,它并没有明珠暗投而是已经悄悄涅槃重生,它会在未来的岁月中暗暗燃烧,说不定某一天会再次脱颖而出,光耀一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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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18:27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很不幸的是,有一天中午,吴庆水用三根野草编了一只兔子后,决定去学校南侧的小卖部买一只花瓶。他的本意是要把草兔子插入花瓶之中装点我们的宿舍。小卖部里有三位女店员,其中一个长着虎牙的中年妇女对庆水最为中意。庆水到了小卖部很快选了一只花瓶,回到宿舍刷洗完花瓶倒满清水把那只草兔子插进去之后,他忽然发现兜里的钱多了。
  这本来是一个极其偶然的事件,它发生的概率应该是很低的。但是世界的悲剧性或者喜剧性就在于,这个偶发事件竟被庆水重复了。他下意识地又连续去了几次小卖部,而且时间恰恰都在午后。结果他终于发现,几乎每次女店员都找错了钱,他口袋里的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
  那可是一个十分清贫的时代啊,因此庆水在第四次获得不义之财后,就飞快地跑了回来,他冲进宿舍,冲着正在午睡的我高声叫了一句:程宇,快醒醒,我挣着钱了。
  在庆水的鼓动以及物质利益的诱惑下,我和大师兄都去了,结果证明他说得一点没错。这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发现。为了再次验证它的准确性,我们开始游说师姐樊伊花。樊伊花这人特别清高,一般不会参与这种损人利己的事,于是我们只好决定迂回进攻。有一次老师牵头参与一个校外协作,我们几个弟子开会讨论以后的实验怎么做,可说着说着就说歪了,庆水开始大谈他最近发现的这个定理,他叽叽嘎嘎连形容带比划,说得特别热闹,可师姐只是低头看着以前的实验纪录,爱搭不理地听着。我们正暗暗着急,关键时刻大师兄插了一句,他说:还真准,小卖部的人是怎么了?
  大师兄的话算是恰到好处,要知道师姐一直认为我们几个人里只有大师兄是正人君子,因此师兄的话三句能听两句。在我们的,合力举荐下,师姐最终去了,她是逛完街之后,拿着仅剩的二十块钱乍着胆子去的。师姐还是那么优雅、美丽,走路舒缓得如同云朵,但是我们知道,只要她下定决心去做某事,那她一定会做得丝丝人扣,多半比我们做得还狠还彻底。为了确保对方犯错误,师姐零零碎碎地买了很多东西,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店员支得团团转。最后,在买了一大塑料袋的卫生巾以后,她镇定自若地走出了小卖部。在门外,师姐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举目四望,在这个炎热夏季的午后,一切都静悄悄的,连杨柳都在打瞌睡。师姐拎着那些日用品,她看着手中多余的零钱,忍不住由衷地感叹一声:我靠,真准!
  鱼水落花定理在那一声感叹之后正式诞生。这个定理以仅次于光的速度传播出去。更多的师弟师妹们知道了这一喜讯后,放弃了午休时间,成建制的冲向小卖部。这一行动的结果在一个月后清晰地显现出来,小卖部由于货款金额上的差异,宣布暂时停业整顿,上级领导将派来一个清查小组,准备认真核查一下小卖部的账目。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我们仍然能感到鱼水落花定理的有趣与无聊。但从我们后来虽差异很大却纠缠板结的人生旅途来看,鱼水落花定理是我们几人这一生终将勾连的一个小小明证。这总让我想起哥德诺系统,每当这个稳定系统遇到额外信息的输入时,其中每一个变量都会立刻做出反应,但最后的总体反应结果却不得而知。打个比方,就好像几个人下定决心泡在一起喝一辈子茶,最后却没想到得到一座咖啡庄园一样。
  公司那辆新买的奥迪车慢慢停下来,我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取出旅行袋,又嘱咐了司机两句,就大步走进机场。一进大厅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整个机场乱糟糟的,现在的机场已经越来越向火车站的水平靠近。处处人满为患,声音鼎沸,收机场建设费的地方就好像在挤公共汽车,换登机牌的队伍一般都蜿蜒很长,不时还有一队队散兵游勇般的旅行团拎着大包小包一路狂奔冲向安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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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我现在已经是一家小型贸易公司的老板,一个国外买家最近来国内采购,和我的公司进行了旷日持久的谈判。本来洋鬼子好对付,但这家公司的中国区代表是个典型的汉奸,由于他的作梗我们反反复复和鬼子谈了好几轮就是不能成交。根据我们的情报,洋鬼子今天要去外地看厂,他的中国区代表并不随行。因此我们打算设计一个“巧遇”,假装和洋鬼子在机场碰见,然后和他一起直奔产地。
  刚过了安检,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听着铃声,我心里还在奇怪,因为我和我的小秘书约好了,让她晚点打来,装作一个买家,大声说英文,现在打可有点嫌早。
  “喂,是三爷吗?”电话中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
  
  “哎哟,四爷啊——”我一下笑起来,是庆水。
  
  “怎么着,周末咱们‘登协’还活动吗?”庆水问。
  “活动啊。”我说。
  我们哥仨毕业之后一直没断了联系,虽然各干各的,但常常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最近这一阵儿,庆水因为盯业不景气失业在家,所以常常要求活动。我们顺势成立了一个“登山”协会,周末一起去郊外爬山。但我和孔落都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有庆水最积极,回回都是他督促我们。
  “对了,我们家老太太没找你吧?”庆水问。
  “没有,师母找我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我最近回家,看老太太心事重重的,不过她没跟我说什么,估计她早晚得找你,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啊。”庆水说。
  “瞧你这儿子当的,跟二手货似的。”我讥笑庆水道。
  “可不是吗?”庆水在电话那头又惭愧又嫉妒地抱怨道。
  听了庆水的埋怨,我得意地嘿嘿笑起来。我师母冯秋云是国家昆虫学会蝴蝶分会的理事,她的一生也只研究两件事,一个是蝴蝶,一个是我的老师。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她不是在她的书房面对蝴蝶,就是坐在老师的背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老师的学生们。庆水的抱怨是有道理的,我和师母的感情在所有弟子中最好。她有什么要紧话总是先告诉我,而我从来是言听计从,每事必办。就好像当年,要不是师母建议我转行,我绝不会走上经商之路,过上这样富足无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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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按照设计,我在机场准确地碰上老外,然后合情合理陪他一起去了产地。这一回出差时间太长,我陪着老外在产地生生转了半个月,累都快累趴了。不过总的来说,这个设计还是成功的,在出差过程中我们谈得不错,定单基本算拿到。回来之后,又忙了两天,订货做合同什么的。不久,师母果然来了电话,她在电话中有些神秘地说:“小宇,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书房有了一个奇怪的变化。”
  “什么变化?”我问道,同时脑子里闪现出师母书房里的景象,那间二十乎米的屋中,除了一只占满一个墙壁的书架,就是满屋子的蝴蝶。它们色彩斑斓,栩栩如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在窗边靠下的那块墙壁上,你记不记得那儿曾经有一只产于新几内亚岛的鸟翅凤蝶?”师母问。
  “想不起来了。”我仔细想了想,没什么印像。
  “它在那儿呆了十几年,昨天不见了。”师母说。
  “哦,那么,它飞走了又怎么样呢?”我问。
  “不清楚——”师母说,“我只是担心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您在担心什么?什么事情?”我问。
  师母沉吟着,我猜这时在电话那头,她的眼光中又闪现出我常常见到的那种睿智和高深莫测。师母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你去看看他们吧,去看看你的师兄,我听到了学校的许多传百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如此对话的只有我和我的师母。因为对于师母那些常常有点虚幻的想法,在这个世上能信以为真的似乎只有我一个。我的相信不仅仅来自于崇敬,还来自于长期的印证。在多年商场的风云变幻中,我无数次被动挨打,每当面临风险时,我都求教于师母。师母每次都会拿出她珍藏的铜钱,一次一次抛向空中,为我把握未来。实践证明,师母目光如炬,她每次判断的大方向都是绝对正确的,因此师母那种超越理性的判断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了我的信条,而师母戴着窄窄的眼镜和我在一个静默的气氛中一起注视一个圭》象的情景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场景。
  Latinos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城堡。这是一个典型的欧式建筑,每个人在它面前驻足时似乎都能感到它异域色彩中的雄伟与神秘。在城堡的门口,一个蓝色而悠长的名字“Latinos”斜挂着,它如同一条船一样深深滑人城门。城堡的后面有一片茂盛的树林,这片树林是这个城市中非常罕见的,据说俱乐部老板——那个意大利老头第一眼看到这片树林时就深深爱上了它,他花了半生的积蓄买下了树林,然后就在树林的前面开始建造他家乡的城堡。
  Latinos俱乐部非常气派,它一共有三

层,第一层是一个酒吧,其他两层都是会员区。根据情报,我在晚上九点准时走进Latinos的一层。刚一进去我立刻被一种闹哄哄的热烈而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在酒吧的演艺台上表演的是一支哥伦比亚乐队,三男一女。那位女主音歌手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大洋马,她一边扭动着她丰满的身躯一边用她性感的声音唱着,三个男乐手陶醉地伴奏着。中间的舞池早已人满为患,中国人和老外混杂在一起,都在疯狂地跳着一种南美风情的舞蹈。四周的座位上不断有人大声喝彩,又有人不断叫酒,还有人不断加入到舞池中替换那些大汗淋漓退场的人们。穿着暴露的酒吧女郎,滑着轮滑,端着五颜六色的饮料在座位之中穿梭着,她们神情暧昧地稍作停留又在客人们的调笑声中飞快地离去。
  这真难以想象,在这个城市中还有这么腐朽的生活啊!进了Latinos之后,我几乎就一直张着嘴看着,我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天天历经灯红酒绿的场面,可这种不管不顾,疯了一般的快乐场面还是很少见到。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师母的担心果然不错,在舞池中,我要找的正主儿孔落一直乐此不疲地舞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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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孔落今天穿了一件T恤衫,他的头发依然是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棱角分明的国宇脸上还是那副老套的黑边眼镜。毕业后,我们四个人中只有他继承了老师的衣钵,留校教书做研究。也正是因为搞科研,他的身材保持得比我好,不像我已经在胡吃海喝的生活中极度膨胀起来。从他的舞姿来看,他对这种南美舞蹈已经相当熟悉,但是他的那种严肃认真、科研人员般的刻板表情,还是让我感到了滑稽。怎么会呢?他怎么能跳舞呢?他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家,是不该和舞蹈这种事情联系到一起的。在我的一贯观念中,孔落应该永远坐在电脑前进行着专业思考,他的未来只有一种,就是成为一个理智的大物理学家,如同老师一样。
  一个小时后,孔落终于坐了下来,他一边用纸巾擦汗一边在喝一杯冰水。我掏出电话拨了他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乎听到了响动,拿出电话。
  “老大,在哪儿呢?”我问。
  “噢,老三啊,我在实验室。”孔落貌似老实地说。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你那边那么乱?”我问。
  “啊,我是在放音乐。”孔落继续特别诚恳地说。
  “老大,别逗了,科研都搞到舞场上来了,你回头看看——”我说。
  孔落回过头,看到了我,然后有些窘迫地笑了起来。我兴师问罪般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对他说:“老大,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呀——”孔落再次窘迫地笑起来。
  “没什么?”我故意伸出鼻子嗅嗅周围的空气,“这个地方太放荡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纯粹是锻炼身体,”孔落说,“要工作不也需要好身体做保证嘛。”
  “真的?平时爬山你都不去,怎么现在想起来锻炼了?”我怀疑地问。
  “真的。”孔落说,“就是因为平时锻炼少,我才来这儿的。”
  有关师母布置的审查谈话没进行多长时间就结束了,然后我和孔落就坐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看人们跳舞。根据孔落的介绍,这种舞叫salsa,是一种简化了的南美舞蹈。按他的说法,前一阵单位搬家,他没干一会儿就感到气短,单位一个懂医的同事说,他没别的毛病,就是太缺乏锻炼,他于是决定加大运动量。可爬山太枯燥,次数又少,起不到作用。很巧,他偶然发现在他居住的那个小区有一个salsa舞的培训班,于是他就参加了,学会之后他就常常到Latinos里面练一练,顺便出出汗。孔落说得振振有词,况且根据他以往的表现,我实在没有怀疑的理由,再说Lati-NOS当中那种男女搭配,疯狂舞蹈的场面也比盘问老大更吸引我,于是我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美丽的女人们身上去了。
  几天之后,我把事情向师母做了汇报,师母听了之后沉默不语。确实这件事看似不正常,但也说不出什么,也许是老大苦熬多年之后,忽然想享受一把生活也未可知,谁都有这样的权利。后来师母表示说,要好好想想,我点头称是,然后告辞出门。
  机场依然嘈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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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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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业务的原因,我再次出差。我拎着旅行袋走进大厅,交完机场建设费去换登机牌,这时手机响了。一接是师母,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小宇,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什么事,您说。”我问。
  “好像几天前,你老师说了一句话。”师母迟疑地说
  “什么?”我立刻大惊,“老师说什么了?
  “好像是落花二字,我并没有听清。”师母说。
  “真的吗?”我不相信地问。
  “应该是真的。”师母想想说。
  飞机按时起飞,我坐在座椅上遥望舷窗外的万里晴空。师母出其不意的消息,让我感到震惊。我不禁开始回忆起绵绵无期的过去。有一个事实我一直不愿意提起,那就是八年前,我快要毕业时,老师忽然沉默了,他不再说话,不再上课,也不再做研究,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师母带着老师去了很多医院找了很多专家会诊就是检查不出什么原因,老师似乎下定决心不再对这个世界发言。师母没有放弃,她一直陪着老师去各地寻找希望,她瘦小的身影显得那么冷静而坚强,可只有我们才能从她依旧深邃的目光中发现一丝深深的痛苦——老师的沉默使他们的后半生立刻沉重起来,并且没有理由。
  下了飞机,在当地客户的安排下我住进了饭店,洗漱完毕后我马上给师母打了电话。
  “师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想清楚了,你的老师肯定说了那两个字。”师母说。
  “老师从此好了?”我又问。
  “不像。”师母说。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吗?”我问
  “有可能。”师母若有所思地说
  “您到底在想什么?担心什么?”我不禁问师母。
  “我在担心我很多年前看到的那一幕要发生了。”师母肯定地说。
  挂了电话,我陷入沉思。很多年前的一幕?那是在指什么?换了别人,绝对不会把师母的话当回事儿,但是我信。在这么多年商业的风风雨雨中,我不断地请教师母,也不断地建立起对她的信任感。她的判断独特异常,虽然常常不符合老师教给我们的逻辑,但总是那么敏锐而一针见血。在电话的最后,师母依然让我再去看看孔落,她说这件事情的开头也许就在他身上,我再次问她什么事,怎么开头。师母没有明言,她只是说,你的老师说话时孔落竟然不在他的身边,这不奇怪吗?奇怪,这当然奇怪,我想,老师的只言片语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听不着,但孔落不应该,他应该是永远守在老师身边的。
  忙忙碌碌工作几天之后,我飞回北京。
  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庆水。师母的重托当然不能辜负,可我觉得自己上回并没什么成果,这回似乎事关重大,那就只好找个帮手。我的帮手能有谁?那只有庆水了。说起来,我们哥俩合作时间可是超长,当年我和庆水住在一个宿舍时,庆水自号为“聪明水”,我自号为“聪明鱼”。我们有一帮念研究生的小师弟、小师妹,对我俩的这个别号都又不屑又好笑,他们编派了许久终于决定给我俩取名叫“水鱼双侠”。这一绰号非常不雅,因此我们俩很快成了被众人耻笑的对象,但客观上讲这一绰号确实造就了我们哼哈二将的游侠形象,并且似乎暗示,无论未来做好事还是坏事我俩都会一直傍在一起。
  在庆水的蜗居里,我见到了从IT业失业在家的庆水。庆水毕业之后一直运气不好,他换了无数工作,可干什么都干不长。我觉得他是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少了一份笨劲和努力,所以一直一事无成。
  开门见山,我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他拧着眉,摸着瘦瘦的下巴听着,过了一会儿他感叹道,“唉,这种发神经的想法,只有我老妈才弄得出来,我老爹何尝会说话?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师母的直觉。而且,我觉得这一回她老人家还挺是当真的,我必须好好去看看孔落,有必要时咱们还得管管这事。”我说。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水鱼双侠”出现在欢闹的Latinos俱乐部里。
  吴庆水左手支腮,我右手支腮,两个人死死地盯着孔落。实际上,庆水早巳看呆了,他的头一点一点地随着音乐中的鼓点颤动,嘴巴张得大大的,真像一条异常干涸的鱼。他的反应和我之前的反应如出一辙,这我已经料到,因为他和我一样谁也不会想到在人群中疯狂舞蹈的竟然是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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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我们没有看错吧。”看到了半天庆水感叹了一声。 “当然没有。”我说。 “所以这事儿怪了。”庆水说着换成右手支腮。
  “所以这事儿又一次证明师母的担心确实不是空穴来风。”我说着换成左手支腮。
  四只眼睛总比两只眼睛强。经过“水鱼双侠”的几次通力合作,我们终于看出了端倪。从大群放浪形骸的女舞伴中我们锁定了一个性感的小女孩。她奔儿头大大的,眼睛圆圆的深深陷在眼窝里,全身上下穿得极鲜艳极少,充满了一股妩媚中加着风骚的劲儿。这个小女孩叫做小万,她在欢乐的人群中频繁出现在孔落身边,孔落那依然有些僵硬的身躯,只有碰到她才如鱼得水一般舞动起来。
  “就是她——”我肯定地说。
  “是她,她出现的次数最多。要是我碰上这样的女孩我也搞啊——”庆水眨着小眼睛感叹着,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作为有经验的男人,我和庆水一致认为很有可能出事了,大师兄孔落也许已经“出轨”,那个妖艳的小姑娘必定是主角,在生活中有时谁扮演什么角色,通过环境的错落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简直有点不言自明。
  但是,这种“情感”显然是“非法”的。我们的师嫂一直带着孩子在国外的一所大学任教。孔落这属于典型的“婚外恋”,虽然这种恋情在现在的社会中极其正常,但孔落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我们师兄弟四个人中,其他三个人都可以干,就他不能,他可是老师正牌的继承人,中规中矩是所有人对他的要求。
  不得已,我们把这件事向师母汇报。师母听完之后,只停顿了五秒,就轻声地命令道:拆散他们。
  我听了暗暗咋舌,这怎么拆散?即使是乱搞,我们有什么权力干涉又如何干涉?庆水也不愿意去干这件事,但他的理由和我完全不同,他认为乱搞有理,婚姻没劲,目前社会中这些风起云涌的婚外恋、一夜情、多夜情,似乎是步人一个开放社会的序曲。
  但是师母的话必须得听,这是我的习惯,况且我隐隐觉得孔落目前的放浪形骸对老师的事业并没有好处。可是由于生意的原因我必须马上出差,因此师母的任务就得由庆水来完成。他当年上学时就是搞鬼的高手,棒打鸳鸯这种事对他绝对是手到擒来。
  为了防止庆水的消极抵制,我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提出给他出场费。果然这一招十分奏效,庆水一听说棒打鸳鸯还有报酬,失业人员的没骨气立刻体现出来,忙不迭连连答应,他自封的那些开放观念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布置停当之后,我又飞了。这一回出差,还是为上回的那个定单,现在的生意真是太难做了,竞争十分渗烈,整个过程除了刺刀见红的价格大战之外,就是相互渗透的背叛与反背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一跑就是一个多月,回来之后,我马上去见庆水,想打听一下他搞得怎么样了。可谁知酒过三巡,他就大摇其头,我忙问怎么了,他连声叫苦。他说,他确实抖擞精神地上了,也叫别的姑娘上了,还是连续上的,可那两个人非常腻,想捣乱根本没戏。那个小妖精可真是一个尤物,风情万种,所向披靡,连他自己看多了都心动神摇。
  听了这话,我不禁皱起眉,心想这庆水 可是捣乱高手,要是他都不行,看来这两人真是问题严重。




[此帖子已被 水草倪倪 在 2006-12-21 19:20:29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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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没事,三爷。庆水看我皱眉,就坏笑起来,他说,其实虽然劳而无功,可我后来还真想出一招,不是有一句老话叫一物降一物嘛,现在看来我们是不行了,但别人未必不行。不如咱们以毒攻毒,以旧爱打新欢,我们去找二姑奶奶,让她出手啊。
  **,这真是一招啊,我一听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叫了起来,四爷,事不宜迟,咱得马上去办。
  
  应该说,庆水的主意很不错,以毒攻毒是生活兵法中常见的一招,而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师姐樊伊花。
  首先樊伊花和孔落之间历经了两年的眉来眼去,后来不知何故一拍两散。但是这件事给予樊伊花的烙印很深,她的生活中似乎因此总飘荡着那么一片说不太清的乌云。这件事说明樊伊花是一种回忆型女性,那就是即使仅用一小段时间经历某种模糊的感情,她也会用超长的时间来沉淀、发酵、回忆它。这就是樊伊花可以参与对师兄瓦解工作的感情基础。
  其次,樊伊花虽然美丽,却并不是那种娇艳的室内花朵,她拥有令人惊讶的迅捷反应和果断的工作素质。我记得我老师对我们四个人都有过准确的评价,他认为孔落坚忍不拔,深沉工稳,是他最好的接班人。庆水是个二流子,没有希望。我呢,忠厚善良,品质很好,但是资质平平,也许做个商人最合适。谈到樊伊花时,老师说道:你师姐虽然貌美如花,似乎柔弱,但她颇具知人之明,办起事来手段百出,心思繁复,只是有些自视甚高罢了。
  老师说得没错,樊伊花这个自视甚高说来话长,据说,原先樊伊花的父母给她取名时叫做樊一花,可后来她的父母考虑,这个“一”字太孤独,有茕茕孑立的意思,于是就决定改名为“伊花”。不过,多年以后看,修改的效果并不好,她对人总有那么一股礼貌而遥远的孤傲,带着点离群索居的味道。
  樊伊花的最终归宿是一件让人众说纷纭的事儿。经过多次云里雾里令人摸不清头脑的恋爱,樊伊花最后出人意料地嫁给了一个姓潘的房地产商。此人五短身材,还略略的有些谢顶,典型的其貌不扬,还没什么文凭,完全是白手起家。她的这一决定让众人都有明珠暗投之感。有人还说,这叫做老大嫁作商人妇。可我们师兄弟几人从一开始就觉得樊伊花无论如何也不会糊涂到只认钱的份,我们了解她,她做事眼光独到,绝不会无的放矢。
  事实证明,樊伊花眼光没错,老潘为人精明,也厚道。他没什么文化,但是他对文化特别崇拜,这种崇拜又被老潘全部转化成对樊伊花的个人崇拜!这就够了,现在的家庭过不了两年就打得鸡飞狗跳,哪里还有个人崇拜。老潘对师姐简直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师姐也甚为争气,她在生意上为老潘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指挥老潘冲锋陷阵,英勇杀敌。一连好几个大胜仗下来,老潘的资产大幅攀升,这又使老潘加深了对师姐的崇拜。
  在我的办公室里,师姐樊伊花坐在我的老板椅上认真地玩着电脑游戏“圣地屠龙”。我和庆水在一旁毕恭毕敬地陪着。师姐除了偶尔去老潘的公司晃晃,长期赋闲在家当少奶奶,几乎没事儿就打电子游戏。原来只是听老潘这么说,这回是亲眼所见,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想到樊伊花玩起电子游戏来是那么认真。前两天我们和老潘闲坐时,他还介绍,樊伊花现在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很有名,很多游戏一出来,就有一帮人来找她,让她花上一大段时间狂玩,玩通之后写个“游戏全攻略”,然后拿出去卖钱。比如这个“圣地屠龙”,最近刚刚出炉,市面上卖得很火,樊伊花正在努力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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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两个小时之后,樊伊花终于“哎哟”地叫了一声。她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下靠在椅子上,不停地扭动着脖子。
  “玩好啦?”我们俩同时谄媚地说道。
  樊伊花伸出双手轻轻摁着双目,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真的是老大的事儿? “是。”我们两个人答道。 “他乱搞,我凭什么去管?”樊伊花哼了一声。
  我们一听,知道是樊伊花的怨气在作怪,当年她和孔落的那一段一直使她心存阴郁。
  “师姐,看在我们当年‘鱼水落花’的份上,你也得管啊。”庆水说。
  樊伊花没有吱声,庆水的这句话说得十分给劲,我猜她也许真的在想我们当年的鱼水落花定理。其实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个定理也常常出现在我思绪的片段里,它依然如同当年那么有趣,只是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的伤感。
  “师姐,其实师母也吩咐过,让我们管管这件事的。”我说。
  樊伊花唔了一声,把手从脸上拿开,眉头微微一皱。我们几个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我们对老师、师母都十分尊重。樊伊花扬着头想了半天,才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可以去对付老大,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我们忙问
  “让庆水来打‘圣地屠龙’。我把老大搞定之日,就是庆水交待功课之时,庆水必须给我一份完整的全攻略。”
  “啊,凭什么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庆水一下叫了起来。
  “你出的主意,你给我找的事,况且我也得及时交活不是,不能光收别人的钱啊。”樊伊花语重心长地说完,庆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我在一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Latinos依然热闹非凡,在欢快的音乐当中,在淡紫色的灯光下,人们尽情扭动着身躯,那一天孔落恰好不在,樊伊花出现的时候,salsa'舞曲刚刚换成一首漫长的恰恰舞曲。樊伊花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点上一支烟,认真地看着舞蹈的人群。过了一会儿,她灭掉烟,站起身走下了舞池,她准确地辨别出浑身充满性感的小万,并且站在了她的身边。这是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她们没有交谈,而是在几秒对视之后,马上在音乐中以一种惺惺相惜的姿态共舞起来。人群慢慢向外散开,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两个女人身上。她们异常专业,异常美丽,小万活力四射,举手投足之间令人眼热心跳;樊伊花优雅而孤傲,表情淡然,仿佛一切均在云卷云舒之间。人们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两个时代在这样充满嘈杂的瞬间不期而遇,共同绽放出不可一世的花朵。
  一曲终了,樊伊花伸出一只手软软地搭在小万的肩上,优雅地笑着说,“妹妹,以后教我跳跳salsa,好吗?
  “好啊。”小万也伸出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樊伊花身上,说,“姐姐,我教了很多人跳sdl-sa舞,而且我还会告诉他们很多更好玩的东西。”
  从此,樊伊花学上了salsa舞。她去的时间恰恰和孔落岔开。因为孔落的时间表非常好掌握,他这个人连娱乐和搞婚外情都十分守时,所以孔落和樊伊花从未在Lafinos见过面。他根本不知道他一辈子的克星已经悄悄而紧紧地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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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9: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Re:连载:当鱼水落花已成往事

 时间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事情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樊伊花隔三岔五就来我的办公室和我讨论,她一来,办公室里就会充满一股往事一般的芬芳,和一种久违的课题组的气氛。樊伊花已经把salsa完全学会,在这一过程中,她和小万无数次谈到感情问题,可小万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她只是表示,只要喜欢,她是愿意和任何一个看着不坏的男人睡觉的。
  她和孔落到底是什么关系?樊伊花有一次不解又满含醋意地问道。
  反正我们原来看着像热烈的婚外恋,可你这么一说,我也糊涂了,我一边猜测一边摇头。
  “活该啊,活该,”旁边的庆水听着我们的谈话,一边盯着电脑一边小人得志地感叹道,“谁让你们逼我去打游戏的,没有我‘聪明水’,你们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吧。”庆水这是在为他作为前IT精英的坠落而表达不满,我们都没理他。
  庆水的得意没有持续几天,事情就有了变化。那天晚上九点多,庆水在我的办公室里奋战,我托着一个盒饭,一边吃一边琢磨生意上的事儿,可这时门儿开了,樊伊花走了进来。“哟,今天怎么这么早的?不跳了?”我伺。
  樊伊花点点头,扔下坤包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我问。
   “小万今天向我全说了。”樊伊花抽了一口烟说。
  “说什么了?”我和庆水同时抬起了头。
  “根据小万的说法,我终于知道他们俩不是什么感情问题,是在一起赌博!”樊伊花重重地说。
  “啊——”我和庆水同时张大了嘴,我俩这一回像极了水鱼,我的嘴边还挂着一颗饭粒。
  
  原来这天晚上,在人们共舞salsa的时候,小万悄悄把樊伊花拉到一个犄角,问她愿不愿意加入Latinos中的赌博游戏。樊伊花和我们一样也是大吃一惊,但表面上没露出来,而是很自然地回答愿意。于是小万向她讲述了一个秘密:Latinos实际上是一个秘密赌扬。小万的表面身份是salsa的俱乐部领舞和教练,实际上她的真实工作是为Latinos寻找够档次的客人,让他们加入到俱乐部的秘密赌博之中。据说这一筛选过程很严谨也很秘密,只有很少的人方能获此殊荣。听完小万的叙述,樊伊花终于知道孔落为什么和小万在一起。
  “可是据我对孔落多年的了解,他首先就不能搞婚外恋,现在又说他搞赌博,这更不可能啊——”我听到一半实在忍不住打断樊伊花说。
  “谁说不是呢——”剩下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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