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土豆大如瓜

晓荷

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在一个盒子里种了土豆，土豆那个多啊，只见土豆不见土，严严实实的，盒子里挤满了土豆。土豆那个大啊，我比了下，大的有小南瓜那么大。我乐滋滋地捡土豆，一个一个又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高兴得从梦里笑醒了！ 这几天一直念叨挖山芋的事，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拿锄头挖山芋去。
我的院子外有巴掌大一块地，本来方方正正的，被隔壁的吴老头今天修一点明天挖一点，几年下来，我这块地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月亮湾了。为了不使月亮湾变成鹅毛月，我决定种点啥。有时撒点菜籽，有时种几棵花草。无奈这块地建筑垃圾太多，再加上疏于打理，基本属于颗粒无收状态。
春天的时候吃的山芋发芽了，随手把山芋塞在一个旧脸盆里，四根山芋发了满满一盆山芋秧。再看看那块地，寻思插山芋最合适不过了，种下后不用打理，坐等天收。
地整平再打宕，每个宕里都放了一勺菜籽饼，覆上土，算是做了山芋宕。端午节前后的一个雨天，剪了山芋秧把地插上了。
山芋秧真泼皮，不长的时间就丰满了整块地，藤蔓还四下蔓延，有时在院子里看着看着，就像看到了满地山芋乱滚的美好前景。
立秋之后，山芋藤长得格外好，青扑扑的粗壮的，我心里盘算，看这山芋藤的架势，山芋肯定不差，这么大一块地挖一百斤山芋应该不成问题吧。一个宕长三根山芋，每根山芋一斤，一个宕就是三斤了，三十三个宕就可以挖一百斤山芋了。这块地肯定不止三十三个宕的。嗯，一百斤山芋妥妥的了。
小时候在家挖山芋，大山芋都有好几斤重，每个藤上也不止三根，大大小小的最起码五六个山芋球在一起，红山芋红润润的，黄山芋黄灿灿的，这样想着，我又觉得估一百斤有点少，一百五十斤大约也不在话下吧。
从插下山芋苗我就再也没到过地里，最多只是在院子里往外看看，偶尔拿盆装水隔着栅栏泼一泼，或者接上水龙头浇浇水。如今藤蔓已经把小路都占了。有些还爬到了隔壁的空地。
扯了些山芋杆子，把皮撕掉，中午加点青椒炒炒，一碗环保好吃的时令小菜。
山芋藤互相纠缠，拽一根而动全地，扯得满身冒汗，周身无力，才扯了一半。
迫不及待就开始挖山芋了，一锄头下去，叮叮当当，火花四射，都是石头啊。山芋哪里去了呢？
轻缓下手，拿锄头慢慢掏，哪里有山芋？！难道是挖错地方了吗？顺着山芋藤子往土里抠，终于带出山芋来了，妈呀，这山芋可真“大”啊，面黄肌瘦，小巧巧珑，一个藤蔓上吊是吊了三个山芋，可是每个山芋真的只有土豆大！
不由一笑。原来，梦是反义啊。
在石头缝里找山芋，挖出来的分不清是石头还是山芋，锄头和石头叮当作响，一身汗两手泥，鼻涕流下来也没手管。挖了一半地，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歇了歇了，挖了一顿也吃不完。
第一次，挖了大约五斤山芋！方便袋子沉沉的，雄赳赳气昂昂打道回府！也算是自食其力嘛！也算是土地的回馈嘛。
隔壁的奶奶说：小余你那山芋不挖要发芽了。好吧，继续挖。昨天早上一起床就下地，把山芋藤全拔了，咦，靠近院墙的山芋大的竟然真的有小南瓜那么大，看来梦是有前瞻性的。可惜，只有那么几个，凑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根。
这次挖了两方便袋，和前几天的山芋凑在一起，大约二十五斤左右。
我的百斤山芋的计划落空了，我的一百五十斤山芋的计划泡汤了。我对自己的异想天开报以深情温婉而意味深长的苦笑。
好在山芋的味道不错，甜甜的面面的，自己种的山芋，连拇指粗的山芋根都舍不得扔，刷干净，煮稀饭，竟然吃出环保啊绿色的等等各种各样的小字眼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以为意的自鸣得意的小心情。
好啦，地空了，总得种点啥吧。早上六点半就起来平地，在地中间挖坑，把山芋藤杂草填进坑里，再用土覆盖。网上说，这样几年下来，土地就熟了，土也就有营养了。
吴奶奶说，现在这个季节种香菜茼蒿菠菜都行，说香菜籽壳比较厚，要捶开用水泡两天才能下地。夏阿姨说，现在种这些菜迟了，你种点蚕豆豌豆，明年春天吃，正好。王大哥说你种莴笋，我有莴笋秧子，你撒点菜籽饼打几个宕就行。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我到底听谁的呢。我这巴掌大一块地真是牵动了大家的心了。
这么几天折腾下来，我不会走路了，大腿肌肉疼，小腿腿肚子疼，屁股疼，胳膊疼，后背疼，不能下蹲，感觉腿是直的，腰是硬的，胳膊是僵的，头脑是晕的，唉，我这么个庞然大物怎么这么不禁折腾呢。
想起父亲当年做手艺的时候，早上起来挖一块才去人家干活。那可是一块很大的地啊，和我现在的地相比，是大了几十倍，父亲好像干的轻轻巧巧的，回到家洗把脸，拿上工具就到人家干活了。
这块地也太贫瘠了，一锄头下去不是石头就是水泥块，仅有的一点土白白的。如何改善土质呢？坚持耕种，增加腐殖土，把地里的石子捡掉。一块地能长出庄稼，才算得上是好土地。不急不急，我到这小城混了十几年，才学会不怕生不怕事，活得像个人样的自由自在。给点空闲，给点时间，等这块地慢慢成熟了，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
我又想估算下了，明年，这块地能有多少收成呢。

南风醉

你这文小姐能种出25斤山芋很不错了，想想本老人家种山芋的悲催：少时在自家菜园的边角种了一棵山芋苗，到秋天的时候，藤子爬满了篱笆，我高兴坏了，以为有大山芋，就挖呀挖呀，挖到两米长一米深，都是比小拇指还细小的茎。这几年，我每次在花钵里栽了一棵山芋，那藤子都很茂盛，可就是没有结山芋，我拿把花锄轻轻地掏，掏出的只有像胡须一样很多的细根。对我这样一位农人来说，情何以堪。

晓荷

南风醉 发表于 2016-11-18 12:31
你这文小姐能种出25斤山芋很不错了，想想本老人家种山芋的悲催：少时在自家菜园的边角种了一棵山芋苗，到秋 ...

你这个农民太哈了，以后拜我为师吧。

晟哥

明年真的能够收得一百五十斤什么了，也许是瓜，也或许是玉，就是不大可能是黄金。

晓荷

晟哥 发表于 2016-11-18 18:16
明年真的能够收得一百五十斤什么了，也许是瓜，也或许是玉，就是不大可能是黄金。{:ti ...

俗俗俗！唉，咱难道不能收获白金么？！

江山如画苍穹笑

有这个大吗？

晓荷

江山如画苍穹笑 发表于 2016-11-18 18:38
有这个大吗？

绝对有。

江山如画苍穹笑

晓荷 发表于 2016-11-18 18:39
绝对有。

……一个土豆千斤重，两头毛驴拉不动，楼主这是梦回那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