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乡村治理的多彩长卷——我读吴春富长篇小说《村支书》

素心

一幅乡村治理的多彩长卷

——我读吴春富长篇小说《村支书》

周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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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放下手头上的大部分工作，用了一周的时间将吴春富先生20万余字的长篇小说《村支书》读完，我的感觉主要有两点：真实、沉重。
　　真实是指小说所叙述的丰富的故事情节，沉重是指这些情节引发我的心里感受与情绪反弹。
　　笔者直到30多岁才离开农村。在农村成长、生活、工作的那些年，虽然对村支书没有过多的直接接触，但是耳闻目睹，我感觉村支书也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的人以前是农村中小学里的民办教师，后来转岗到村里面任职，这样的村干部可能比较儒雅，办事也讲究方法；有的人可能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这样的村干部相对来说较为正直能干，如小说中的李先泽；还有的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或家族势力当上村干部的，这样的村干部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口碑极差，瓦窑村原支书六喜以及瓦岗村支书郑三群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
　　《村支书》是本真实的小说。在急剧变化的时代面前，农村生活对于小说家而言是座富矿，而吴春富先生就生活工作在农村，整天与乡村干部打交道，对他们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了然于胸，这给他写小说提供了便利。只有写你所熟悉的东西，你才能写出真实的人生与社会，这样的小说才有生活质感。巴金曾说：“在我写的小说中，有一些作品因为我对里面的生活不熟悉就写得不好，如《火》我就不满意，又譬如《萌芽》也是这样。相反，非常熟悉的题材就写得比较好些。”吴春富先生写的，就是他“非常熟悉的题材”，所以既出彩，也容易让读者接受与欣赏。
　　《村支书》是有主人公与主线的，那就是李先泽与他的所有活动。李先泽可以说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原支书六喜将村里弄得不成样子，这时，乡党委才派人找上李先泽。只有正派人治村，一个村才有发展的希望。李先泽就是这样做的，他所有工作的出发点，就是要让村里富起来好起来。他刚一上任就自掏腰包为村部搞装修；为了修村路，他与财政局心术不正的徐主任上下周旋；为了造桥发展乡村旅游，他又骑着摩托车四处奔波；为了净化乡村风气，他带头抓赌……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乡村治理是大事，更是难事，所有的工作都要落到基层，而村支书是直接面对群众的特殊人物，李先泽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村支书》的情节是跌宕起伏的。就李先泽本人的命运而言，先是在外面修伞漂流，当了村支书后，又因亲戚小藕莲在他家躲计划生育而被举报，随即被免职。后来东山再起，当自己一手弄成的乡村旅游刚有点起色时，乡里决定要在村里开矿，自己的一切又都付之东流……其他人物，如原支书六喜、瓦岗村支书郑三群以及油子、翠萍等人物的命运也都在时代的潮流中跌宕起伏。老舍说：“一篇小说中有好多人物，要分别主宾，有的细写，有的简写。虽然是简写，也要活生活现，这须用剧本中塑造人物的方法，三言五语就描画出个人物来。我们平时要经常仔细观察人，且不断地把他们记下来。”《村支书》中也涉及到非常众多的人物，概括起来主要是四个层面：县里的、乡里的、村干部和村民。吴春富先生在乡镇工作，这方方面面的各色人等就是他平时工作所接触所服务的对象，所以对这些人物的描写非常具体而生动，对他们各自性格的把握也十分到位，让读者感觉相当真实。
　　一部好的小说，应该让读者读出生存的尴尬、生活的艰难、生命的滞重等等。笔者读茅盾的《林家铺子》《春蚕》《秋收》《残冬》等短篇小说，就有这种感觉。这才是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不容回避。评论家谢有顺说：“小说的基本面是故事、人物、命运感，完全打掉这些基本面，小说就会空心化，叙事就会失禁，过度创新和过度守旧一样，都需警觉。”吴春富先生不追求过度创新，但也不守旧，他是在娓娓的讲述中展示了不同人物的“命运感”。比如小人物翠萍，人长得漂亮，但因为换亲，嫁给了残疾人二憨。中国女性为了成全自己的家人而往往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这是一种崇高的美德，但于己而言却又是一种莫大的悲剧。翠萍与六喜发生不正当关系，虽然有伤风化，但在读者看来，却没有一点指责她的勇气。瓦岗村支书郑三群带有匪性，最后摩托车出事而死活不知。油子生意刚好点，却被骗失去了一切……这都是让人感觉非常沉重的地方。
　　当然，小说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比如李先泽最后以那种极端的方式来与对抗采矿。
　　除了真实与沉重，《村支书》的结尾还是有亮色的，六喜在李先泽雕像前的一跪，让人看了泪花闪闪，人性的觉醒觉悟让人感喟。开矿的事被叫停，乡书记被调走，新的村领导班子产生了，瓦窑村迎来了乡村振兴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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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中，安徽桐城人，现任民进常州市委组宣处处长。已出版常州名律师丛书《旭日东升——周旭东卷》《巍巍长松——陆柏松卷》，人物传记《中国气雾剂先驱——游一中》《永不褪色——老梅书记传》。常州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学术委员会主任，常州市名人研究会董亦湘研究委员会副会长。）

南风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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